老道迈步出门,又说道:“也少做什么无用功,上次坏我好事,求到他人帮忙了吗?”
说着又是一笑,“可惜了,你们胆子太小,没敢赌。我就告诉你,那个剑客便是刘景浊,那时你们但凡胆子再大一丢丢,可能也就被他救下来了。”
刘景浊?没事儿找事儿,坑又不是挖给你的,你自己没事找事填我的坑,那我也没法子,只能埋你了。
你先毁我机缘的。
趁着夜色,老道行至河畔,双手掐诀默念一番,随后满脸笑意。
…………
“背井离乡”,无形之中刘景浊是承受着一份大道压胜的。
古时神灵“偷渡”人间,恐怕也有这自这天井而出的,刘景浊是怕将来这天井成为一条通道,万一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呢?后来便带走了天井。早在带着白小豆跟姜柚北上之时,便已经背着一口井了。
龙丘棠溪想了好几天,今个儿再次提起这个,就一句话,是不是故意揽在身上的?
刘景浊实话实说,一句是。
青椋山上那么些人,单靠那道自北而来的佛门紫气,撑不住的。
龙丘棠溪皱眉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去给青椋山嫁接如此巨大的因果,为的就是逼你碎了人皇印,将那天下气运散回九洲?”
刘景浊一笑,“不用想,压根儿就是这样。他们没想过我愿不愿意做这个人皇,只是觉得我必然会很在意青椋山。只要以此作为要挟,我只能舍弃人皇身份,去保青椋山平安。”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既然要注定要碎印散道,当然是能拉多少拉多少了,到时候一股脑儿全平了,免得日后我……免得日后难办。”
算盘,一直打得很好。
碎人皇印以平青椋山那些转世之人带来的因果,自废武道修为来扩充体内那处天地,好在关键时候借此破境。
只是想归想,做归做,没什么事儿是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只能不断去往进找补,尽量去无限靠近万无一失。
龙丘棠溪哦了一声,懒得多问了,反正又改不了他的想法。
她取出来一枚玉简递过去,轻声道:“让洒洒找的关于彭知命的事儿,你自个儿看吧,我去找一趟童婳。”
刘景浊点了点头,神识探进去看了一眼,便也拎着酒葫芦,往酒铺那边儿去了。
彭知命与左春树他们一样,属于北军,三月上场,如今闲在岛上,多半还是在街上喝酒。
结果走到一半,刘景浊便改主意了,掉头去往孙犁住处,没有往酒铺那边去。
有时候自以为是地想去为人打开心结,话说出口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他人不愿再提之事,还是少自作聪明为妙。
孙犁居所靠北,五十里外,刘景浊是御风过去的。
孙先生破境登楼,刘景浊还没上门恭贺呢。
宅子很小,三间屋子而已,刘景浊落地之时,孙犁正在以左臂誊写诗词,到底是左手,没那么好看。
刘景浊落地,明显打乱了孙犁阵脚,孙犁挥笔越来越快,起先还是小楷,写着写着成了行书了,片刻之后,已成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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