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慈樵刚要开口,可安子巴掌已然落下。
两个老头儿干仗,其中一个被打了水漂。
没等水漂儿停下,岳慈樵又被邋遢老头儿一把薅住脖领子。
“你派头儿还挺大的,还暂时不押注?需要你押?”
说着便又是一巴掌,岳慈樵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可再一睁眼,他还在湖上行舟,就跟方才那怪老头儿没来过一样。
可方才两巴掌,可是实实在在的肉疼。
岳慈樵眉头一皱,这笔账就算到姓刘的小子身上了。
结果他一转头,有个邋遢老头儿不晓得何时到了此处,拿着个猪蹄儿啃得津津有味。
岳慈樵只觉得一股子凉意由头彻尾将他浇了个通透。
只听那人说道:“小老弟,挺会想啊?”
……
二月二,龙抬头。
位处神鹿洲西南的捣药国桂枝郡来了个穿绿衣,背一把长剑的女子。
桂枝郡与茯苓郡的交界处,有一座一流宗门,唤作蓌山。
桂枝郡城,望山楼今日放出消息,此后不再做押镖生意,开始设馆收徒,招徒弟不收钱,只挑有练武天赋的人。
龙丘棠溪略微改扮容貌,可即便改换了容貌,瞧着也还是十分清秀,唯独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而已。
她没想到,望山楼还真就是一座高楼,约莫十丈高,有九层楼,若是站在楼顶,刚刚好能影绰绰瞧见几十里外的膏药山。
这捣药国共有九郡,每一郡都是按一味药材起名,山名水名大多是如同膏药、水丸、理气、舒心一类。
据说捣药国的开国君主,曾在梦中受孙药王点拨,后来便是以医术立国,极善针。
龙丘棠溪走去正敲锣打鼓的望山楼下,正好听到了那位望山楼掌门笑呵呵说道:“今年收徒之事就此结束,风邪镇的方捉与暑湿城的开芦叶,从今以后就是我望山楼弟子了。”
龙丘棠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于是在桂枝郡待了好几天,可她不管怎么打听,就是没听过有过一个叫胡游的人存在过。
而且这个望山楼,好像就只是一个极其寻常的江湖门派而已。
足足在这儿等了十天,依旧没有什么发现,龙丘棠溪便走了一趟膏药山。
山下有一间药铺,排队买那狗皮膏药的人极多。
这间药铺打的幌子上便写着,“一膏贴百病,不信自便。”
看来这一趟多半要无功而返了。
龙丘棠溪刚要转身,有个布衣和尚不知何时来的此地,笑盈盈看向龙丘棠溪。
龙丘棠溪对于佛门的厌恶,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理都没理,打算转头就走。
可耳畔忽然传来声音:“我倒是有办法让刘景浊恢复记忆,就看施主愿不愿做了。”
龙丘棠溪猛然转头,一身剑意缓缓流转。
“烦劳死远些,别披着佛门外衣,做些辱佛之事。”
她当然希望他记起那三百年之中发生的事,可她更希望,是他自己想起来的。
……
三月上巳,春和景明,祓除畔浴。
一月时间,龙丘棠溪从神鹿洲南部到了北部,她没着急搭乘去往斗寒洲的渡船,而是先走了一趟湄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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