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硬撑着将手臂抬起,呢喃问道:“我家在秦楚边境,爹说,我们有时是秦人,有时是楚人。因为隔一段时间两国就会交战,我们所在的地方经常会被一方占去。即便我生下来是秦人,可被楚国占据几年,我就成成了楚人,所以我们没有归属,谁都想要,又谁都不要。”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没说完吧?继续。”
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有个问题我想问先生很久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世间安定些,不再会因为打仗让我们这种无辜百姓遭难?”
雪的下的越来越大,刘景浊听到惊的话,也略微沉默。
沉默之后,刘景浊说道:“办法都有,但代价也都有。譬如,推广教化,天下人都有好的德行,都能知足克制,那天下定然再无争斗,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惊说了句:“若是有一个巨大王朝出来,统一天下,是不是会好很多?假如像先生这样的神仙出手,促成一统,会不会少死很多人?”i.c
刘景浊一笑,刚想开口,却听见糯说道:“哥哥说得不对,如今打仗这么多,不就是诸国都想一统,想要一统,付出的代价只会是死伤更多人。就说此时,倘若哥哥没经受练剑之苦,先生就告诉哥哥你不适合练剑,那哥哥是不是会不甘心?同理,像先生这样的神仙出手去促成一统,那最终成为亡国之人的百姓,是不是也会不甘心?我倒是觉得,与其强加干涉,倒不如放任自流。”
惊沉声道:“放任自流,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糯的嘴皮子也不弱,开口道:“要多高的墙才能束沙?”
刘景浊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还有功夫斗嘴,那就加一张符箓?”
可某人心里都乐开花儿了,收了两个好学生啊!
其实从平常二人举动,就能看出他们的性格。
如糯,凡事都不着急。
就像上次在小竹山,有人坠井,惊狂奔而去,但糯极其平静。
虽是龙凤胎,但惊的性子主动,糯则是不愿主动,更喜欢……自然。
刘景浊忽然想起当年在炀谷与南宫妙妙初遇,此时再看糯,很容易就会发现她的后世今生,都是天生的修道者。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你们的想法都很不错,但打铁还需自身硬。今日先生教你们我觉得最重要的一句话,四个字,莫向外求。为人处世是这样,修炼更是这样。不过也不用钻牛角尖,譬如我四十岁前,觉得天地灵气是外物。”
说着,辣子鸡指向下方青泥河,微笑道:“但是后来就在那个地方,下小雨,有个背着锄头的老者跟我说了一番话。”
兄妹俩都好奇,于是齐声问道:“什么话?”
刘景浊笑道:“打个比方,荒山野树长着鲜美果子,你想吃的话就得将其摘下来,很浅显的道理了吧?但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将其摘下来,摘下来就是你的。”
说到了此处,刘景浊赶忙叮嘱一句:“记住了,是无主的树。要是跑去人家果园子里摘果子,被人打死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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