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抬手就是一记脑瓜崩,「你以后少给我惹事儿,这等讨骂的话题,说了就是错。」
白小喵叫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此时姜黄才瞪大了眼珠子,问道:「你!你是人是鬼?你家猫会说话,你听见没?」
白小喵回呛一句:「你不也会说话,我惊讶了吗?」
姜黄闻言一愣,「你……有点儿道理啊!哎?不对,我是人啊!」
猫都会翻白眼了,白小喵看傻子似的转头,问道:「我说你不是人了吗?」
姜黄一时无言,只好哭丧着脸看向刘景浊,嘟囔道:「刘师傅,你到底啥人?透个底儿呗?」
刘景浊一本正经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景浊,中土神洲人。」
姜黄这才从树上下来,摇头道:「我也没听说过啊!」
刘景浊随手一挥,两张符箓已经贴在姜黄肩头。
「没听过就闭嘴,练剑去。要是过得去,我到时候传你三招绝
世剑术。」
姜黄艰难起身,哦了一声。
刘景浊手提酒葫芦,想了许久,心说姜黄教了我那三剑,反过来我又教了他,这不是打了个死结吗?那这三式剑术,到底是谁所创?
此事无解啊!
此时白小喵说道:「主人,那个姑娘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刘景浊又往那处宅子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想来之前是很纠结的,但现如今,帮她的少年有了我这么个有钱人带着,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她也就不必坚持了。」
或许那姑娘心底深处,也不希望去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人做小妾。
但命途如此,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
另有一道分身,还是身着苍青长衫,如今还在中土。
当年文丈跟巢儿好像说过,他们有个师弟,名叫徐川。后来北边儿多了个叫做破烂山的地方,如今都万年过去了,也不知那座破烂山如何了。
北去路过后世神鹿洲所在之地时,刘景浊意外瞧见一只酒葫芦,于是便将其捡了起来。等到了破烂山,便将酒葫芦作为贺礼,送给了破烂山宗主。
当中只是提了一嘴与你家老祖有旧,多余的都没说。
破烂山修士也只当这是大前辈的帮衬,便将酒葫芦带去了宝库之中。可他们哪里想得到,酒葫芦放进宝库之后,居然又自行生长了些,壶中居然自行衍化出来了混沌气息!
再次走到那处城池,刘景浊落地后便瞧见栖客山的牌坊。只不过,如今牌坊一侧还没有门房。
倒是那不太工整甚至有些狗屁不通的两句话,已经在两侧柱上。
山中无雅客,皆是俗世人。
刘景浊笑了笑,并未登山,而是再次瞬移到了冰原之中。可如今冰原,其中居然有一片绿油油的地方,长满了松树。
一头九尾狐在其中撒欢狂奔,里外时间流速不一样,她要是看得见外面,定然会发晕的。
而十几万里之外,一处寒冰深渊中,有一把冰晶长剑,有一头喜好以龙为食的大蛇。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距离后世越来越近,很多事情,好像已经可以与未来接轨了。
此前闭关就是想看一看,若是刘景浊不出现,这天下会有什么变化?
出关之后,刘景浊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的似是而非。
或许有些事情是因我而起,但即便我刘景浊自裁在此,那艘不断前行的大船,也不会因为少了某人而停止。
大河改道,从不是有人想要它改道,而是故道已经承受不住那份压力了。
天上万万星辰,有个孩子昨夜偏偏指了一颗星,那颗星星就是你。
这可不是冥冥之中就是你,只是碰巧是你。
或许当年与姜黄初遇,他会觉得冥冥之中,因为那是他的结局。但对刘景浊来说,那是他跟姜黄的开始。
想来想去,刘景浊自己也糊涂,没办法不糊涂。
我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既定之事,做再多也只是帮着那艘不断前行的渡船去往下个渡口而已。
我以为往河水之中丢一块儿巨石就能阻拦大船继续顺流而下,可结果却是,大船将其当成了锚点,短暂休整?
他随便找了个山坳落下,伸手敲了敲自个儿脑袋,这是个糊涂账,算不过来的。
看着水中倒影,刘景浊说了句:「要是真有所谓冥冥之中天注定,那此生也太过无趣了。」
身边一阵涟漪出现,刘景浊一转头就知道,肯定是贼丫头又来了。
但此时的陆青儿有些狼狈,就像是偷东西被人发现了,然后……
被人打了。
她一手强行按住虚空涟漪,一边冲着刘景浊说道:「师叔,假设你要是不事先知道结局,很多事情你还会做一样的决定吗?」
这次出现,像是陆青儿自己找来的,跟从前那种被丢来可不一样。
刚要回答,虚空中的灵气涟漪已经将陆青儿吞没了。
此时刘景浊呢喃一句:「假如不知道结果,那我……我也不知道。」
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陆青儿,反倒是给了刘景浊一些提醒。
这艘大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是有固定的停船地点的,因为正在发生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哎!头疼,后世那些动辄去往数千年前的话本怎么写的?去了就成了正在发生的那个时代的一粒沙?
刘景浊站了起来,笑道:「我起码也是个大石头,绝不只是一粒沙。」
这些事当然不会影响心境,有些问题就是那种人因何而生因何而死,总没个确切答案的。
只是,若十万年算是那艘船的一个靠岸停歇的节点,那船离着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就像……就像游子离乡不远了,但数座大山横亘面前,翻山如登天。
刚刚走出山坳,本体那边儿便瞧见了一幕……虚空中出来个背剑女子,骂骂咧咧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等等啊!」
关键是陆青儿被丢去了最深处的魔物腹地,好在是她剑没白练啊!
刘景浊也懒得理会了,只是灌下一口酒,呢喃道:「很难想象,这是木鱼宗祖师……」
另一道分身那边,姜黄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才他娘学了三天剑,就跑去找人打架了,看那模样,跟桂祘好有一比……疯子。
结果显而易见,被人打的一脸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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