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已经到了迟暮峰下,等了许久的一众人,齐齐走出来门。
笑雪峰上,张五味骂了一句娘,想要走近去骂,却被舒珂拦住了。
舒珂见到了张五味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着急什么啊?”
其实此时,渡口落下了一艘船,有个背剑姑娘带了个小伙子下船。
楚廉黑着脸,沉声道:“这是谁?”
韩困咽下一口唾沫,鬼使神差地掏出了那张符箓,刚要开口,却瞧见楚廉面色大变,大步走来一把夺走符箓。
楚廉双手拿着符箓,胳膊颤抖不止。
楚醒醒疑惑道:“爹?你怎么啦?别生气嘛!我喜欢的傻小子,虽然现在境界低了点儿,但他……”
尚未说完就被楚廉出声打断,楚醒醒第一次瞧见爹爹这副模样,声音直打颤:“这……这符箓哪儿来的?”
楚醒醒哦了一声,撇嘴道:“是个喜欢说大话的人,爹真认识他啊?”
楚廉猛地回头,沙哑道:“大师姐?”
白小豆干笑一声:“师父不让说啊!已经回来了,正在登山。”
青鱼峰上、婳枝峰上,青椋山各处山头儿,都察觉到了一个正在登山的虚影。
姜柚递出个手帕,嘟囔道:“寒藻你怎么哭的比我还伤心啊?”
刑寒藻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我乐意!”
登山路上,龙丘棠溪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小丫头,是故人转世?万年之前的人?”
刘景浊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是一个想要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姑娘。幸好,她做到了。”
但话锋一转,刘景浊冷冷一句:“回头把思思喊来问一问,我倒要看看,这是谁的手笔。”
九洲如此之大,海外四洲也广阔至极,她偏偏就来了风泉镇?
很快,行至海棠树下。
瞧见堆满酒壶却无香火痕迹的“墓地”,刘景浊无奈一笑,摇头道:“这不浪费嘛?留着给我喝多好?”
龙丘棠溪略微沉默后,低声道:“娘给你留了好多酒。”
等推开茅庐大门,刘景浊迈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了摆放的两个牌位。
龙丘棠溪揉了揉眼睛,挤出个笑脸,轻声道:“憋了一路了,回家了还要端着架子啊?”
刘景浊盯着爹娘牌位,愣了许久,等转过头看向龙丘棠溪时,已经满脸泪水了。
他刘景浊最爱哭了,在徒弟面前端着,现在就我们跟爹娘了,端不住了吧?
他站在门里面,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轻声道:“谢谢啊!”
说罢,他几步走到前方,双膝下跪,额头死死抵住地面。
“爹、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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