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福抖了抖袖子,「再不如人,我们也是剑修,我才不想被人强行塞来机缘。」
拒妖岛上,几道身影已经落地了。
杜神感慨道:「好久没来了。」
刑寒藻撇嘴道:「打完仗就成了钻钱眼儿的地方,我才不稀得来。」
刘景浊挎着龙丘棠溪的佩剑,身边还有个红衣女子。
刘景浊询问道:「真想好了?这不是小事情,我得跟姚放牛好好说说。」
夫妻二人长久分居两地,确实不好。可是红酥是破烂山的护山供奉,要带着陈拾冬入青椋山,按规矩是要花钱的。关系再好,修改牒谱也不是个小事情。
红酥笑道:「商量好了,山上价钱,六百泉儿。放心,这笔钱楚廉自己出。」
刘景浊摆手道:「那倒是不至于,你嫁了我徒弟,也算是……儿媳妇了吧?」
红酥摆手道:「山主别占便宜啊!小心我告诉夫人。朽城那边,人应该是到了,咱们在拒妖岛还要找什么?」
刘景浊只是说道:「记不记得当年战场上,祸斗把我爹弄出来了,但我爹,脱离了朽城掌控?」
红酥重重点头,「记得,但为什么要查这个?」
刘景浊笑道:「没事,就是查一查。」
死丫头偷偷摸摸拉拢人,真当我不知道呢?
红酥点了点头,拒妖岛那么多年,对于刘景浊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要是可以说的,他绝不会瞒着。既然不能说,那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红酥轻声道:「你现在要恢复右手小指很容易吧?为什么不恢复?当年祸斗在地下城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很少,但我知道他于中土有过什么交易,买过什么东西,之后斩下你一指,或许是将刘顾舟以某种法子带回来的必要条件吧?」
刘景浊点头道:「是也不是,买傀儡,就是个障眼法。我那许师兄在妖族,与惊有过一场谋划,其实肉身早就有了,我的手指头只是个药引子。况且,三千年前妖族掀起大战,某种程度来说,就是试一试能不能将我爹带回。」
前方杜神与刑寒藻推开大门,刑寒藻感慨道:「还是这间屋子让人心安。」
杜神则是笑着说道:「其实,刘先生整天胡游乱转最让人心安,他独自在海上阻拦妖族的那几年才折磨人呢。」
走出院子,门前含桃还是枯枝。
刘景浊看着那树含桃,心中呢喃:「我死后,含桃树便枯萎了,现如今我回来了,但它还是枯枝……是它觉得我没有完全回来吗?」琇書網
也就坐了片刻,刘景浊便问了句:「一个傀儡,如何断线且能活着?」
刑寒藻一皱眉,「这……」
杜神则说了句:「其实修炼成精的傀儡,也不在少数,前提是不让提线之人发觉。」
这个答案相去甚远,刘景浊便换了个问法:「假设,一只猪变成了抽头彻尾的人,他也觉得吃猪肉是个无所谓的事情,他还会为他从前的同类出头吗?」
刑寒藻满脸疑惑,心
说这又什么问什么?
但杜神说了句:「真要有了与常人一样的心性与观念,但还不忘自己的从前的话……最多也就是自己不吃,不会阻拦别人吃的。」
答案还是不如意,但其实刘景浊心中有自己的答案,之所以发问,其实是侥幸。
于是刘景浊一步跃起,轻飘飘落在了朽城,却没想到七个家伙,正跟人叫板呢。
一方说几遍没有个刘景浊出现,也会有王景浊,打败妖族是大势所趋。
结果七人就不乐意了,你说刘景浊跟我没关系,我帮你骂都行,但你的意思是换谁妖族都会败,这我就要跟你掰扯掰扯了。
见刘景浊走来,紫珠缩了缩脖子,伸手戳了戳青夭,结巴道:「人……人……人来了。」
刘景浊靠在围栏上,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笑道:「你们先继续。」
结果与赤羽等人起了争执的一个登楼修士转头一看便冷笑一声:「还来了帮手了?」
刘景浊一愣,心说我说啥了吗?这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笑盈盈一句:「就拒妖传写的那些事,换我我也行!打了三千年,连个开天门修士都没有的战场,被个只是炼虚修为的人终结,你们还把他捧得那么高!妖族也不堪一击,难怪如今八荒成了一片废土。瞧瞧前日那场大婚,不就是娶个媳妇儿嘛?弄那么大阵仗,邸报铺天盖地的,生怕有人不知道。收了多少份子钱啊?是不是过些日子生孩子了摆酒,还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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