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瑶儿忍不住道:“刚刚那动静怪大的,跟着祖母便没了声音……祖母……不太好?”
“……不会的。”陈如瓶想说什么却又忍了,表情诡谲的道,“老夫人什么事儿也没有,倒是阀主……嗯,阀主也没事。大小姐走罢,一会老夫人便要叫人,如果是晓得大小姐在外头,大小姐说这……岂不是两下里都不从容?”
诸瑶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想才道:“好吧,我先走了。”
只是她前脚出了门,后脚便把白房和白墀打发回去。只剩自己一人时,诸瑶儿背动手摆布一打量,确认了无人,嘴角微微一勾——她一撩裙子,两丈来高的院墙,没有助跑,轻巧的一个纵身,蹬住墙身,横走数步,恰好伸臂搭住墙头,腰间使力,蓦地翻了上去!
诸瑶儿深得祖父祖母欢心,这上房又天天来存候,自幼满天井嬉戏,最谙习。她选的这处院墙翻进去恰好是一株木兰花树的所在,现在早已过了木兰花怒放的时节,高大的木兰树枝繁叶茂,迎着烈日欢然舒展的叶面似能随时滴下油脂。这葳蕤的树冠亭亭如盖,遮得树下一片荫凉。
她落地后,踩着松软的草地轻巧一转,便躲到了树后,四下里一望——这木兰树是靠着墙种的,外头另有一丛的迎春花,这会花当然也谢了,和木兰树一样郁郁葱葱的疏松着盖住了树下情形。
因此她存身的地偏素来无人来的,略加当心便不会被院子里的人发现。
只是想凑近房子便不等闲了……诸瑶儿迅速盘算着附近可以行使的花木,不想这时分,迎春花丛外,却远远传来一声有点僵化的呼喊:“阀主,婢子去请纪医生来?”
咦?
由于忧虑祖母盛怒之下也激愤了祖父,从而吃亏,想着留下来一探讨竟的诸瑶儿溘然以为……
她移动脚步,疾速跑到花丛边往外一看——果然,诸焕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撑着后腰,衣冠不整、狼狈不胜、乃至于有点风雨飘摇的出了门,他才出门,反面登时传出商老夫人的怒喝:“请什么医生!一点淤伤,拿盒药膏来揉两下不便成了?!”
又骂,“自己受点儿小伤,便惦念取想请医生!至亲孙女儿被合计一辈子的大事,居然倒想息事宁人!我呸!真当我死了!管不得你?!你还想请医生!我报告你,不把我叮咛的事儿做好,你便是痛死了也休想吃一口药!”
大魏仅有的六位上柱国之一、当今皇帝钦封常猴子、诸氏阀主——诸家崎岖心目中森严无比、不敢等闲亲近的诸焕诸仲熠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乖乖儿站在回廊上听着。
隔开花树,诸瑶儿看不到这祖父神采,可也能假想到诸焕的沮丧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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