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一瞬间，姜瓷看到客厅里挂的妈的遗相。
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可她没有伤感太久。
她知道妈的死和陆禹东脱不了干系，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陷入悲痛当中。
傍晚时刻，陆禹东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姜瓷坐在飘窗上。
陆禹东进厨房以后，她开始给初硕发微信，询问田枫的父母，她还特意嘱托初硕用文字，不用语音。
初硕回：【你可回微信了。吓死我了。】
【我好好的。】
【田枫一直就认识我爸，至于她是谁，我爸没有说，她一直挺神秘的。我爸故意不让她高调。这几年，也不怎么管她了。她前几年在外地，钱花光了才回的江洲，要勒索我爸的，可我爸没给她。】
【博世熙园那套房子是她的吗？】
【不知道。】
姜瓷猜，很有可能田枫就是阎寡妇的女儿，上次陆鸣一直叫妈“阎寡妇”，跟田枫叫屠瑛“妈”有关系。
那天陆鸣不见了，陆禹东去找他，当时可能他们都在这套房子里，妈绝对不可能是“失足”，只能是被害，不是被陆禹东，就是被陆鸣！
陆鸣要找阎寡妇报仇，毕竟当年害他成这样的人，就是阎寡妇。
可惜姜瓷当时晕倒了，没有上去看。
这栋小区当年算是烂尾了，没有监控，住户极少。
再加上陆禹东手眼通天的本事，要在警察局做点手脚，那太简单了，所以，她去警察局，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饭好了，过来吃。”陆禹东对姜瓷说道。
“嗯。”姜瓷把她和初硕的聊天记录全都删除。
“将就着吃。”他吃。
陆禹东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宫保鸡丁，两碗米饭。
这是姜瓷第一次吃陆禹东做的饭菜。
她丝毫都没有心情。
“不爱吃？”他问。
“还好。我妈是你杀的，还是你爸杀的？”姜瓷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淡淡地问道。
接着，她抬起头来，直视陆禹东的眼睛。
陆禹东一下便捏住了姜瓷的下巴，他咬紧了牙齿，“姜瓷，你在想什么？”
“那就是你爸杀的，你替你爸顶罪！就跟当年一样，你替他扛下所有。”姜瓷直视他的眼睛，“你爸把我妈当成了阎寡妇，田枫叫她妈，更印证了你爸的思想，对不对？”
二十四岁的姜瓷，眼睛里是睿智而冷冽的光。
这种光，从未在她的眼睛里出现过。
“姜瓷，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挺聪明？”陆禹东重申。
姜瓷转了一下头，挣脱了陆禹东的钳制，“何必呢？你手眼通天，就算你承认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不在这栋房子。是我杀的，怎样？因为她总是让我爸想起阎寡妇，害的他更疯！”陆禹东放下筷子，盯着姜瓷。
“他”指的是陆鸣。
陆禹东承认了，姜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她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
可她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想给他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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