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拉着陆风禾,“好孩子,受苦了,你们娘俩都受苦了。”
陆风禾眼眶噙着泪,“都怪我,我要是不想着来扬州就好了,姐儿也不至于遭这一趟罪。”
“说什么胡话,姐儿你照顾得很好了,你先要顾好自己,然后你才是姐儿娘亲,难不成还真成天光围着孩子打转了?”
不光对陆风禾,对两个儿媳,赵氏也是这句话,孩子有的是下人照顾,她从不因为孩子生病受伤就指责儿媳没照顾好孩子,孩子长大成人,哪有不摔打生病的。
孩子摔打生病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拖,无论受伤了还是生病,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赶紧治好。
当了孩子娘也没有围着孩子转的道理,什么相夫教子,这却是是女子该做的事,却不是女子只能做的事。
人活一世,自己都不痛快了,如何做让身边人痛快的事。
赵氏自己也天天过问生意,时不时还往外走动走动,陆四娘子也时常往缫丝坊里去,自己动手也是常有的事。
陆风禾只是想访友,赵氏自己自然不会拦着。
赵家老太太来了,卫家老太太得了信自然要过来拜见一二,好歹这也是嫡亲的大嫂,卫老太太在卫家的体面一半是赵家给的,剩下一半是儿子和自己挣的。
赵老太太也不管赵氏和陆风禾了,他们眼下一心扑在蓁姐儿身上,别说卫老太太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蓁姐儿好了才腾得出功夫来说话。
说到卫家,前一天卫家三位爷都领了老爷子的差事出去找合适的女郎,家里就剩了老爷子和女卷。
卫三爷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身姿妙曼的妇人带着一个同样楚腰鸟鸟的少女上门了,只说卫老爷始乱终弃,母女两个活不下去了,前来投奔女孩儿亲爹。
问是哪位老爷,妇人绝口不提,只说卫老爷。
若是往常,卫老爷子才不管这事,各房的事各管。
卫三太太带着人气冲冲地走到前院,被老爷子的人拦住了。
“太太先回吧,人带到了老太太跟前,分辨清楚了,若是同三爷有干系,自会去请三太太。”
三太太气得咬牙切齿,卫老三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来,她非要把卫老三第三条腿给料理了,她不要了,别人也别想用。
老爷子坐在屏风后面听着老太太问话。
夫人还是说不清这到底是哪位老爷的。
只说她年轻时候行差踏错,被卫家的老爷欺侮了,逃走的时候只偷偷拿走了卫老爷身上的荷包,上面绣了卫。
女儿的颜色越来越好,她一个妇人实在护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女儿上门,求卫家庇护。
卫老太太是什么人,堂下翘着兰花指掐着帕子擦眼角的妇人是不是良家子老太太还看不出来?额角的那一缕头发都忘了梳上去,装什么良家子。
卫老太太又看了少女一眼,少女在极力装成轻浮的样子,眼神东瞟西看,只见过轻浮装稳重的,没见过反过来装轻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