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说一段感情中先认真的那一方就是输家,陈歆知道,在她和陆华夏的这段关系里,她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那就找一家安静一点儿的清吧。”陆华夏在路口调了个头。
陈歆没再说话,转过头看向窗外。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在酒吧门口停下来,陆华夏和陈歆一块儿走进去。
陆华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向服务生要了两杯柳橙汁。
饮料上来以后,陆华夏又开口和陈歆说了一句“对不起”。
最近几天,陈歆在陆华夏口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她已经听腻了。
她并非死缠烂打之人,只是想和他做一个最后道别而已,他根本无需这样和她道歉。
成年人的感情生活,受伤和失望都是在所难免的。
“你不用一直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陈歆对陆华夏保证,“你可以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好,那我听你说。”听她这么说,陆华夏心里更加愧疚了。
“你那天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陈歆微笑着开腔,“你总该让我知道,我输给了怎样的人吧?”
“她没有你好。”这个结论,陆华夏说得笃定不已。没有丝毫犹豫。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哪一点,她都比不过你。”
陆华夏并非只是为了安慰陈歆才这么说。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在陈述客观事实罢了。
和陈歆比起来,安渝真的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大概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你这样说,我没有得到任何成就感。”
陈歆自嘲地笑出了声音,“输给一个方方面面都不如自己的人,大约每个人都会意难平吧。”
“或许,我可以把事情都说给你听。”陆华夏的表情很诚恳。
“不用了,我不太感兴趣。”
陈歆摆了摆手,随后又指了指面前的柳橙汁。“喝完这一杯,我们就算和平分手了。”
转眼间,距离那晚发生关系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
陆华夏虽然已经和陈歆分手,但是他迟迟没有的去找安渝。
原因很简单:他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怎么处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也不知道安渝这次是不是认真的。他很怕自己重蹈覆辙。
这一辈子若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安渝最近每天都会给他发好几条微信,她会事无巨细地向他报备生活中的种种细节,还会主动询问他的动向。
她态度很热络,对比起来,陆华夏的回应就冷淡了许多。
有时候她说了一大段的话,他也只是回一个“哦”,或者是一句“在工作”。
安渝会骂他太冷淡,但还是会像机关枪一样没完没了地跟他说话。
八月很快就过完了。九月一号,离约定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陆华夏依然没有考虑清楚。
晚上十一点钟,他刚刚结束一台大手术。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医院走出来,昏昏欲睡之际,却看到了站在车旁边等待已久的安渝。
陆华夏惊讶不已,困意全无。他看着安渝,语气不善地问她:“你来干什么?”
“你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安渝说得理所当然,之后她又问他:“你和陈歆分手了么?”
“如你所愿。”陆华夏冷冷地回了她四个字。
听到他的答案之后,安渝明显兴奋了不少。
“那就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正牌女友了。”
“我和她分手,不代表我会和你在一起。”
陆华夏往后退了一步,和安渝拉开距离,冷冷地提醒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从未认真。”
如果说陆华夏和陈歆分手的消息是给安渝点了一把火的话,那么他现在这句话就是在她心上淋了一盆冰水。
这一盆水下去,她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凉了。
“为什么?”安渝不死心地追问他。“你不喜欢我还跟我上床?”
“你以前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也不喜欢我。”陆华夏淡淡地提醒她,“我们谁都不要为难谁。”
“你不想看我过得比你好,我能理解。现在我已经跟陈歆分手了,你应该也满意了吧。”
陆华夏疲惫地掐了掐眉心,“我刚刚做完手术,很累了,先回去了。”
“陆华夏”安渝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听到“怀孕”两个字,陆华夏有片刻的愣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提醒她:“别闹了,你那天分明吃过药的。”
“我对那种药过敏,吃完以后全部吐出来了。”安渝说得很认真,“所以我很有可能怀孕的”
“可是你现在还没有怀。”陆华夏很冷静地对她说,“安渝,用孩子留住男人是很愚蠢的行为。”
封夏的预产期在九月二十号左右,但是封夏的肚子提前十几天就开始不消停了。
乔芷安是和乔惜誓聊微信的时候才知道封夏已经住院了。
封夏帮过她,而且又是周沉昇多年的朋友,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过去看一看她。
十四号是周末,晔木正好上书法班,乔芷安和周沉昇趁着这个空档来医院看望封夏。
封夏不愧是封家的掌上明珠,生孩子住的都是军区医院的病房,房间里,封寒声、岑照、封尘和乔惜誓都在。
两位长辈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她,生怕她受委屈。
乔芷安和周沉昇进去的时候,边牧也在。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挺不自然的,大概也是觉得封家的人对封夏太过宠溺了吧。
不过,乔芷安看了,还挺羡慕封夏的。
当年她怀着晔木在医院等待生产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的感觉,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让人心酸。
和她比起来,封夏就显得幸福多了。
起码,在临盆之前,还有这么多家人朋友陪伴着她。
大概这就是命吧。
看着封寒声和岑照对封夏嘘寒问暖的模样,乔芷安不由得想起了去世的父母,眼眶有些湿热。
还好她及时忍住了,不然在别人好日子的时候做出这种扫兴的举动,真是要被嫌弃死的。
“夏夏,感觉怎么样,肚子硬了么?”
乔芷安生过孩子,问的问题也比较有针对性。
但是,这种充满技术含量的问题,封夏完全回答不上来。
她那天就是觉得肚子疼了,孩子一直在动,所以就来医院了。
医生跟她说生孩子之前肚子会疼,而且又快到日子了,她整个人就紧张了不少,疼了几下,就住院了。
结果,这都第四天了,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提到这件事情,封夏的表情有些失望,“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完全没感觉了。就是吃撑了的时候肚子会变硬。”
乔芷安:“”
一旁的岑照都被女儿天真的话逗笑了,她拍了拍封夏的手,笑着说:“真是个傻丫头,都要当妈的人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晓得。”
“难道不是吃撑了肚子才会硬么”封夏弱弱地反问了一句。
“女人临近临盆的时候,收缩速度加快,所以肚子就会变硬,一般情况下人们就是从肚子的反应来判断要不要送去产房的的的。”
岑照耐着性子给封夏解释了一遍,随后又嘱咐她:“你最近也操心一点儿,有感觉了就赶紧说,知道了吗?”
“噢好吧”封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肚子,然后傻笑了一声。
边牧站在旁边,看着封夏傻乎乎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丫头,总是能把人弄得又气又笑。
都已经当妈的人了,还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连女人生产前的基本反应都不知道。
看来,之前潘云寄给她的那些胎教书籍根本没起到作用。
潘云在南诏生活惯了,人年纪大了,也不愿意两座城市跑。
本来边牧是准备带着封夏两头跑的,但是封夏怀孕了,坐飞机总归是不安全,尤其是孩子月份大了,潘云也不放心让他们反复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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