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喜欢当负责人,我就让你一次性当个痛快啊,荣誉是你一个人的,出事儿了你也得一个人担着!”
说到这里,陈苍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不行了。
他这么一说,周沉昇才算是听明白了。
当年他确实是因为一次大型任务成功之后才被破格提拔的,上面直接下发了一个名额给他。
周沉昇心里头也清楚这事儿可能会引来大家的不满,但是他没想到,陈苍的不满会这么严重,甚至还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报复他。
上午十点半。麻醉剂的药效终于下去了。
乔芷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着陌生的病房,远去的意识逐渐归来。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肩膀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似乎是在刻意提醒着她昨天发生过的事情。
乔芷安揉了揉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她便想起了之前在船上发生的一切。
陆九州让周沉昇在她和陶青黛中间选一个,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陶青黛,而且还对着她开了一枪
她明明记得,枪口对准的是她的眉心,怎么现在受伤的却是肩膀?
乔芷安认真想了很久,都没有回忆起来当时的画面。
可是,他说过的话,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他说: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她曾经对我的抛弃。
他说:比起现在,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绝情的你。
那一声枪响过后,他们之间应该是彻底结束了吧?
乔芷安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从病床上下来,撑着虚弱的身子小跑着离开了医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直到跑出医院,看到周围的广告牌,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南诏。
南诏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即使已经十月,天气依然十分炎热。
乔芷安走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逐渐被汗打湿,汗珠渗到了肩头的伤口处,疼痛愈演愈烈。
乔芷安完全不认识路,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抱着膝盖蹲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谁知刚刚蹲下,身子就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十分钟后,一辆商务奔驰停在路边,中年司机走到乔芷安面前,蹲下来推了推她的肩膀:“这位小姐,需要帮助么?”
他这个问题问出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司机抬起手凑到她的鼻头处感受了一下嗯,还有呼吸。说明没有死过去。
他转身走到车前,朝着里头的女人说:“太太,这位小姐应该是晕过去了,我看她身上还有伤,您要不要帮她一把?”
车里的女人点了点头,柔声吩咐他:“把她抱上来吧,带回家,打电话让李医生过来候着。”
“好,知道了。”司机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过去将地上的乔芷安抱起来,放到了车后座。
南诏市分东城和西城,人们时常说,东城是有钱人的天下。
因为东边基本都是别墅区,豪华归豪华,但是不那么接地气,这边基本没什么公交车和出租车,平时只有私家车出入。
潘云突然带了一个受伤的女人回来,家里的几个保姆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她们都知道太太平日里喜欢做善事,但是之前也没像今天一样,直接将人带回家。
乔芷安被安顿在客房,李医生赶到之后,潘云直接带着他去了客房。
“这是亲戚?”李医生见潘云这么担心她,难免有些好奇。
“不是,只是路边看到的。”潘云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感叹:“觉得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就把她带回来了对了,你赶紧给她检查一下吧,我看她肩膀上伤得挺严重的。”
老李闻言,点了点头,将她身上的衣服剪掉,然后撕开包扎伤口的纱布。
看到肩膀上的枪伤之后,老李难免有些惊讶。
他抬起头看着潘云,脸色有些异样:“这姑娘胳膊上是枪伤,应该是中过子弹。”
“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老李,一定要救她。”潘云这话说得坚定无比。
“好,我一定尽力。”老李点头答应下来。
六年后,南诏。
乔芷安难得有时间睡懒觉,平时在公司忙得要死。
早出晚归,节假日又有一堆其他安排,她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休息。
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天能安心睡觉。她本来想睡一个上午来着,谁知道,还不到九点,就被男人欺负醒了。
边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她房间的,躺在她身边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嘴唇贴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亲吻,最后停在她的下巴上。
他还没来得及刮胡子,乔芷安愣是被他的胡子扎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欲哭无泪。
“边牧,你能让我安心睡一天觉么?”
“不行。”边牧回答得干脆利落,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赶紧去洗漱打扮,今天带你出去玩儿。嗯?”
最后一个字儿,他是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的,那声音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乔芷安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嫌弃地推开他。
“你讨厌死了,别贴我这么近说话。”
这些年来,边牧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占她便宜,事后还会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乔芷安其实挺不喜欢他这样的,但是又惹不起他,只能躲远一点儿。
可是躲再远,两个人到底还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边牧有心撩拨她,她根本无处可逃。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满打满算,乔芷安被潘云带回这个家,已经有整整六年的时间了。
当初潘云出于好心在路边将昏迷的乔芷安带回家里,乔芷安醒过来之后本来是想着离开的,但是潘云认真地找她聊了一次,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了。
确实,和周沉昇彻底结束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人可以依赖了,过去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痛苦的根源,她要想做到重新开始,就要学着和过去挥手道别。
于是,她听了潘云的建议,成了她的养女。在这个家生活了六年。
当年乔芷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检查出了抑郁症,乔芷安曾经控制不住自己,自残过好几次,还好家里的保姆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人身伤害。
因为这个事儿,潘云为她请了好多心理医生,总算是将病情控制住了。
这些年,乔芷安的抑郁症一直都没有复发过,抗抑郁的药物停用了三年多了,应该算是成功康复了。
经历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之后,乔芷安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潘云的是出于真心地对她好。
针对这个事情,乔芷安也跟潘云聊过几次,她并没有否认收养她是有目的的。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她目的是什么。
她总是说,等时机成熟了,一定会告诉她。
于是,乔芷安这些年就一直在等,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其实,到现在为止,乔芷安最不愿意亏欠别人的就是人情,因为人情这个东西是还不完的,欠别人一次,就等于一辈子。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没得选择,毕竟她已经被潘云救了,这个人情欠下了,她只能尽力偿还。
潘云的丈夫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丈夫生前是南诏出了名的富商,当年突发脑溢血去世,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潘云的笑话,偏偏潘云在这个时候顶着压力站了出来,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公司不仅被她保住了,还在她的带领下得到了更好的发展。从那之后,潘云这个名字就成了南诏的传奇。边牧是潘云唯一的儿子,也是整个公司的合法继承人。
二十七岁那年,边牧正式接管了公司,潘云退位,成了挂名的董事长。如今边牧已经三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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