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靳一川似乎有难言之隐。
剧组开工时间是晚上八点钟,拍完这两场戏已经是十二点,剧组收工。
其他演员回酒店,丁修继续看回放,直到高媛媛的电话打过来,才想起来和她有约,这才跑去吃饭。
翌日,拍摄继续。
剧组分成两个组。
一个拍沈炼和周妙彤,一个拍丁修和靳一川。
暖香阁,刘思思一袭薄纱侧躺在床上,旁边火盆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
沈炼在往里添柴。
“你上来睡吧。”睡醒的周妙彤没有好奇,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平静的说道。
“不了,我在这里挺好。”沈炼起身,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去看周妙彤的身姿,而是正视前方。
周妙彤道:“来暖香阁,花了钱不上床,就你独一份。”
沈炼低头,喉咙滚动了一下,但还是平静道:“等我攒够了银子,赎你出去。”
外面,是想找周妙彤的嫖客,正在大声嚷嚷,叫嚣着要让周妙彤洗干净去陪他,老鸨在劝说着对方,让再等等,待会就到他了。
那么大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听见了,但又当作没听见的样子,仿佛习以为常。
周妙彤平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嘲笑:“我的总旗大人,你的那点俸禄,赎我?”
“再说了,这里是教坊司的妓院,没有刑部的文书,谁都出不去。”
话音落下,周妙彤脸上再次平静,语气十分低落,已经认命了。
“咔!”
“思思的表情不要那么明显,要用语气来表达你的情绪。”
陆洋叫停,并且纠正刘思思的表演缺陷。
丁修也点点头,表示认同,给她讲戏:“周妙彤能有今天可以说是沈炼的功劳,她全家被杀,这是血仇,她一个弱女子杀不了沈炼,又到了这个地方许久,被男人糟蹋,她已经认命了。”
“所以她并不领情沈炼,平静的面孔下是激流的内心挣扎,嘲讽的时候狠一点。”
刘思思挠头,不解:“修哥,什么是面容平静,内心挣扎啊?”
丁修起身,我来给你演一下,你来演沈炼,配合我。
事实证明,丁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只是能演武戏,女人戏演起来一点不比刘思思弱。
不知道为什么,刘思思突然有个想法,男人要是骚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
丁修怎么示范的,刘思思照着演,一点难度都没有。
这场戏有惊无险的渡过。
隔壁,周一伟和宋阳的戏NG好几次了,一直达不到标准,副导演愁容满面。
周一伟演的很好,没有毛病,宋阳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差点意思,就是这点意思,一直循环保一条。
周一伟都崩溃了:“导演,要不你给我个标准吧,我照着演。”
他换了四五种表演方法了,因为丁修这个角色出场是吃着馒头的,他这会吃了十多个,肚子撑得要命。
看到馒头就想吐。
“修哥,你来得正好。”副导演看到丁修的身影,起身招手:“能不能用你的理解来演一下丁修的出场。”
“怎么,没拍好吗?”
“差点意思,和你之前剧本围读的时候不一样,要不你给他们俩讲讲戏吧。”
“我先看看回放。”
坐在监视器前,丁修很快把周一伟和宋阳的表演看完,旋即起身来到场中对宋阳道:“咱俩来一遍,我饰演丁修,你老样子。”
这场戏是丁修的主场,主要看点在周一伟身上。
他得演一遍“自己”给对方看。
自己演自己,别说,怪怪的。
让周一伟把苗刀给自己,丁修后退几步,从暗处走了出来,扛着刀,嘴上大口吃着馒头。
“师兄。”宋阳出声。
没有马上到搭话,丁修一边吃一边走过来,弯腰,低头,眼睛朝上看,混不吝的:“看什么呢。”
好多年没吃馒头了,有点哽,丁修还咽了一下。
“怕你那几个当差的朋友看见我,别担心,都已经走很远了。”
“师兄,拿了银子,快走吧。”宋阳把二两银子掏出来。
见钱眼开,丁修把剩下一半的馒头丢了,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是对银子的尊重,随即叹气道:
“苍蝇再小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