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苏定方他们家的时候,是老苏亲自帮着偷的,连两个精美的装点心的来自罗马的鎏金银盘也没有放过。
给,是不可能给的,云氏也不会要,至于偷嘛,这是凭本事弄来的,比接受别人给予高明一百倍。
于是,云氏嫡长子偷看盘糕点,孝敬老母,养育幼弟的孝顺名声,在长安勋贵圈子里不胫而走。
偷宴饮上的好东西回家给母亲跟弟弟这种事情,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毫无例外地获得了好评。
所以说,孝顺是个筐,啥都往里装。
同时,通过这件事可以证明,云氏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以至于一个喜好美食的大家族里,连给孩子哄哄嘴巴的东西都没有。
太子李弘跑了,最失落的人就是大唐刑部侍郎周兴。
他这一次来长安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要以太子殿下未曾打开的局面为突破口,继而达成皇后要求他给那些勋贵豪门们一些教训的目的。
周兴对于朝局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如今的大唐朝局上是一个一大两小的格局。大的自然是皇帝陛下,小的就是皇后跟太子。
如果能依靠这件事将太子与皇后联合成一体,那么,就算自己办事办的有些过分,陛下那里也会捏着鼻子认了。
现如今,他只恨自己晚来一步,在太子匆匆离开长安的时候,才赶到长安,以至于太子在长安跑路的事实,已经铸成,再想与太子合力在长安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打算,就此落空了。
为此,周兴也深恨太子李弘做事情没有一个长性,心肠太软,只要太子再坚持一段时间,等那些人把替罪羊都给弄死了,他们就算不想认,都要认了。
现如今,就要从长计议了。
太子李弘跑路的速度快极了,长安到洛阳不过八百多里,他用了四天时间就跑回来了。
李治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儿子很是满意,倒是武媚凤眼环睁的非常不满。
“即便是杀人,也不该太子动手,免得让世人以为大唐的储君是一个残暴的人。
武媚听到皇帝明晃晃的这样教导儿子,忍不住怒道:“妾身可以是一个残暴的皇后是吧?”
李治懒懒的看了武媚一眼道:“朕把上官仪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弘诧异的道:“怎么又扯到上官仪身上去了?”
李治摆摆手道:“太子妃临盆在即,这是你的嫡子,这段时间你就留在东宫,莫要外出了。”
李弘连忙回道:“孩儿就是因为太子妃临盆一事才丢下长安的事情一路跑回来的。孩儿还想跟着玄奘大师走一遭法门寺,迎接佛骨舍利回京,好为这个孩子祈福。”
武媚哼一声道:“不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屁.股都着火了,这才急匆匆回洛阳的?
李弘叫起来了撞天屈,捶打着胸口道:“哪有此事。”
武媚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亲父子啊,坑起本宫这个皇后跟母亲来,是一点都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