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检道:“左眼已经失明。”
“太子都不晓得这件事吗?”
“不晓得,在我之前只有皇后晓得,我也是回京陛见的时候,才发现陛下左眼失明这件事的,当时并未声张。”
云初叹口气道:“自从离开泰山,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
裴行检挥挥手道:“见了徒增伤悲,不如不见,陛下虎视万里多年,未必愿意让臣子知晓他左眼失明一事。”
云初喟叹道:“这就是长安城里蛇鼠横行的原因?”
裴行检道:“你不准备整顿一下长安的秩序吗?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的,迟早会杀出惊天祸患来的。
同时,你也该约束一下周兴,他如何能在长安城里的大兴冤狱呢?”
云初道:“周兴此时正在整顿长安秩序,我就不参与了,不过啊,我最近有一个南城老旧房屋改造计划,你要不要参加一手,不说别的,一旦成功,你丢进流水牌子里面的家产再找回来不是啥难事。”
裴行检哦了一声,然后道:“怪不得周兴的矛头陡然指向了韦杜两家。”
云初举杯又喝一口酒道:“有没有兴趣?你要是参加进来,不用你掏钱,你只要帮我们搞定那些该死的大户就可以了。”
裴行检摇头道:“不干,我想发财,去洛阳学你就是了,用不着冒险去得罪那么多的一群人,我只是将要成为宰相,不是现在就是宰相,再说了,即便是我入了内阁,也是排位最靠后的一位。”
云初站起身道:“就知道你是一个虎头蛇尾的家伙,前面跟我划分天下的时侯昂昂乎庙堂之器也,说到实在事情上的时候,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让人失望至极。”
裴行检并不在意云初出言讥讽,而是笑呵呵的道:“出自何典?”
云初一边走一边道:“一个买橘子的人说的。”
裴行检又道:“你只喝酒不吃菜是何故?”
临出门的云初怒道:“我喝你的酒是看得起你,要是吃了你的菜,还说喜欢,你说不得会把老婆送我。”
裴行检眼看云初走了,就对从屋子里出来的公孙道:“我有意成全你,奈何人家看不上你。”
公孙颤抖着手指向裴行检道:“无耻!”
裴行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你的心已然不在我这里了,强留你只会让你难过,不如直接一点让你去找云初,至于礼法什么的,我们年轻时期在一起的时候何曾在乎过。
人生苦短,转瞬即逝,求一个畅快,痛快才是大丈夫所为。
你昔日之所以看重我,不就是看重这一点吗?
公孙,说真的,你也太小看我裴行检了。”
云初从小巷子里钻出来,见狄仁杰跟温柔还在等他,就匆忙走过去道:“快走,快走,莫要被人捉住。”
温柔道:“裴行检真的要把公孙给你?”
云初道:“确有此事,不过他还说了一件大事,说陛下的左眼瞎了。”
狄仁杰惨叫一声道:“完蛋了,也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