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六神无主的何医判吃下了云初给的定心丸,心神也渐渐安定下来,可是跟云初商讨,平准药房的药物供应事宜。
整整商谈了一个上午,云初也记录了大量的问题,就在两人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个药童抬着一张担架匆匆地走过大医馆的门前。
药童走得很匆忙,即便是如此,依旧有一串血迹落在青石板上。
云初与何医判对视一眼,就匆匆地跟了过去。
来到旁边的处置室,云初就看到了一个身上至少挨了十几刀的一个中年人。
两个司医,正在忙碌着拿金疮药往这个家伙的身上堆,希望这些粘稠的金疮药能止住血。
何医判问边上那个大冷天脑袋冒热气的药童。
“这人是谁,怎么就送到太医署来了?”
药童连忙道:“是丹阳郡公的三儿子李文韬,在皇城外边受到了攻击,是丹阳郡公亲自送来的。”
云初见这个叫做李文韬的家伙的血被金疮药给糊住了,就对何医判道:“丹阳郡公家中真是流年不利,前几天家中一连着火三次,硬是把一个富贵宅邸给烧成了一片白地,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他的儿子被人用刀砍成了血葫芦,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等何医判回答,云初就看到了气喘吁吁赶来的李客师。
不等李客师发问,云初就道:“李公不必惊慌,令郎已经止血了,看伤势也没有伤在要害位置上,如今又是寒冬时节,只要注意保暖,令郎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李客师见到云初,稍微愣愣神,就朝云初拱拱手,就急着去看自己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儿子去了。
他也是沙场老将,看过儿子受伤的位置,就得出跟云初一样的判断,凶手没打算要他儿子的性命。
李客师握着儿子的手,神情怪异,一会儿凶狠,一会儿沮丧,还偶尔会发一阵子呆。
等血止住之后,两个司医就开始用酒精清洗创口,被四个膀大腰圆的药童死死按住的李文韬,挣扎得就像是一条鱼,再看司医用鱼钩状的针线开始缝合伤口,云初都觉得很痛。
何医判则得意地指着两个正在缝针的司医对云初道:“多好的法子啊,又救了一条命。”
云初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还拱手感谢何医判将这一手医术无偿奉献出来的高风亮节。
就在两人相互吹捧的时候,李客师走过来,先是感谢了何医判,然后对云初道:“万年县能否接下老夫的案子?”
云初摇摇头道:“已经被大理寺接下了,而且来人是大理寺少卿彭寿,不可谓不给李公颜面,为何李公还要舍近求远呢?”
李客师道:“因为大理寺到现在还没有抓获马夫赵汉钦,也没有查出来老夫家中第二次火灾是何人所为,更没有寻找到向我府上投掷火把的人。”
云初摇摇头道:“李公,非是云初尸位其上不办事,而是这个案子已经被大理寺接手,就说明其中有云初这种小官不适合知晓的内情。
就算万年县能把案子破了,也是得不偿失,说不定会后患无穷,您就别为难云初了。”
李客师握着拳头瞅着云初道:“这世上果然多的是袖手旁观之人,少的是追求真相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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