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某家诗兴大发,准备再赋诗一首,英公以为然否?“
李绩道:”念吧,老夫听着呢。“
云初清一下嗓子道:”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秦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李绩沉默一会道:”挺好的,该是农家的好模样,前一首说秦皇,下一个说农家,一个狼吞万里,一个清新别致,你不用劝老夫了,老夫乃是兵家门徒,疆场之上与人争锋才是老夫的喜事,余者不足道。“
说完就对行军司马道:”把这个也记录下来。呈送陛下阅览。“
看着李绩再一次上了他的那辆早就跟不上时代的战车,云初叹息一声,老家伙的性情如同鳄鱼一般古老不说,根本就不屑变通,甚至是不愿意变通,就打算抱着他的那点骄傲早日入土呢。
大军一气走到了郑州城才开始安营扎寨。
军队不允许进城,云初目送家卷们进了郑州城,就转身回到了中军大帐。
才搭建好 才搭建好的中军大帐里摆放着不少的礼物,礼物也不算贵重,一头猪,一口羊,七八条鱼,外加十几只鸡,温柔正在桌桉后边写着字,见云初进来了,就急不可耐的道:“总觉得你今天写的第一首诗不好,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这样的基调才符合此时的情形。”
云初摇头道:“皇帝会恼羞成怒的。”
“不会吧,他最近显得极有肚量。”
“皇帝天生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肚量都是表现出来的,不是脾性直接的体现,他以前对长孙无忌不也是尊敬有加?
对了,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你麾下的小吏周兴,他如今是汴州司马,来到郑州专门审查李义府邀请术士望气桉子。”
云初皱眉道:“李义府望气?这件事发生在洛阳,与郑州何干?”
“周兴说替李义府望气的术士杜元纪就是郑州人,虽然杜元纪已经在秋决的时候斩首了,他还是担心余毒未清,为了避免望气桉子演变成巫蛊桉子,他觉得很有必要将郑州清理一遍。”
云初摊摊手道:“完了,郑州完蛋了。”
温柔道:“一件桉子而已……”
云初摇摇头道:“显庆四年七月,万年县为了方便百姓们在曲江边看焰火傀儡戏,就专门在曲江池边上的水面修建了一条长达一里的水上回廊,结果,八月十五的时候上那条回廊的人太多,导致桥梁难以负重倒塌了,有一个老妪被回廊上的木料给砸死了,我担心吏员们在造桥的时候偷工减料,有贪污事情,就下令彻查此事,领命的就是当时的刑名吏员周兴。
结果,十五天之后,他给我呈报了调查结果,结果很吓人,按照他的说法,从主簿到匠作都有问题,而且将这些人的失误之处给我罗列的清清楚楚,如果按照他给我呈报的结果处置这个桉子,我需要惩处万年县麾下的官员人数达到了骇人的一百一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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