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约会跟普通情侣没什么不同,逛街、吃东西、聊天,聊的内容都是没营养的,偶尔还会翻起上学时期的旧账,然后开始跟小学生一样拌嘴。
江淮宁会让着她,不会惹她生气。
他们光是在一家文创店就逛了快两个小时,没买什么东西,纯属是感受氛围。出来后去了附近的商场,路过一家奢侈品店,江淮宁想给她买条发带。她的头发长长了,卷起来跟海藻一般,绑条发带应该会好看。
陆竽不认识这个牌子,隔着剔透的玻璃橱窗看一眼店内陈设就觉得很贵,赶紧拽着江淮宁的袖子跑了:你以后别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
她抬起手腕,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后来才知道这块表三万多,还有这条项链,镶的是真钻吧。
不喜欢?江淮宁认真问。
不是。你送的,无论什么,我都喜欢。陆竽只是不想他花那么多钱,太贵了,我有压力。
江淮宁了解她,也理解她,所以从前总骗她礼物没那么贵。
她现在不好骗了。
陆竽好奇:你高中哪儿来那么多钱?
她存了几年的小金库才几千块,她给他买块表就三万多。
过去很多年的奖学金和一些压岁钱零花钱,我妈没动过,我都存起来了。江淮宁握住她的手,搞学习赚的钱给你买礼物,很值。
下次不许了。
她拉着江淮宁走出商场,进了路边一家精品店,在里面挑了个二十九块钱的毛茸茸的蓝色发箍,对着镜子试戴,非常亮眼的点缀,衬得气质都不一样了。她满意极了,回过头让他买单。
江淮宁乐意之至。
买完东西,陆竽请他吃冰淇淋。天太凉了,两人分吃一个,江淮宁担心她肚子会痛,分担了大半。
夕阳余晖在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宣告这一下午的结束。
太快了,还没感知到足够的快乐,时间就流逝了。
两人去吃了摆盘精致但味道一般的西餐,出来后立马奔赴小吃街,吃了顿物美价廉的宵夜。
陆竽咬着烤串肉,手里拎着一堆带回去给陆延的零食:八点了,我们要回去吗?
江淮宁看表:才八点。
他们又多逛了一会儿,大概九点钟,江淮宁送陆竽到楼下。
就是这里,熟悉的路灯、熟悉的楼道门,上次接吻被陆竽爸爸抓个正着。
有个东西忘了给你。陆竽从包里摸出一个胡桃木小盒子,拉过他的手腕,放在他手里。
江淮宁颠了颠小盒子: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淮宁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玉石印章,通体碧绿润泽,侧边刻了一枝梅花,底部是他的名字。
你刻的?
嗯。陆竽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盒印泥给他,我有个室友酷爱做手工,我让她教我的。刻好了想给你寄过去当生日礼物,老板说没手机号不能寄。好了,别骂我
蠢,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换手机号。
江淮宁拥住她:我怎么会骂你?骂自己都不会骂她。
陆竽轻轻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江淮宁,我们以后能不分开吗?
她指的不是短暂的时间空间距离的分开,而是彻底的分开,是分手。她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再也不要体会那种一想到他就难过到心脏抽痛的感觉。
江淮宁手掌抚在她脑后,他同样不想体会对生活不抱任何期待的感觉,像行尸走肉。
只要你不想,我们永远不分开。江淮宁说,你想也不行。我已经错过一次,以后一定会死缠烂打,你厌烦也没用。
这一刻,爱哭鬼陆竽取代了女侠陆竽,她吸吸鼻子,努力忍住不哭:我记住了,你要说到做到。
江淮宁拿印章蘸了印泥,盖在她手心,江淮宁三个字清新地印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他合拢她的五指,手掌包裹住她的拳头,虔诚道:你的。
江淮宁是你的,只要你不丢掉,他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