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江淮宁挑选礼物前,陆竽这个社畜得先处理好工作上的事。
公司接了一个汽车品牌的广告,品牌定位高端,由陆竽带领手下的小组负责。本就忙得晕头转向,恰逢上司调动,两件事凑到一起,她一个不依赖咖啡提神的人,最近每天喝的咖啡都比平时多。
上午的会议结束,临近午饭时间,陆竽被赵总单独留了下来,叫到办公室里听他发表高见。
讲半天没重点,陆竽还不能表现出一丁点不耐烦,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假象。
饭点都过了,赵总还没讲完,陆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恰好赵总的话音停顿下来,那一声肚子叫便显得分外响亮。
陆竽尴尬得嘴角一抽,暗骂没出息的胃,怎么在这时候抗议,明明开会前吃了同事给的一个蛋黄酥。
赵登科瞥了眼对面墙上的钟表,一张威严的国字脸随着扬起的嘴角多了两分和善:“时间是不早了,要不留下来一起用午饭吧,我让小张送进来。”
陆竽饿得脑子反应迟钝,只当老板在说客套话,委婉地拒绝了:“不了赵总,我托同事订了午餐,不吃就浪费了。”
“小竽啊,这还有点工作上的内容没谈完,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一并跟你说了。”
赵登科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因而话音一落,他就拨通内线唤秘书小张进来。
陆竽心里不乐意,面上还得摆上被老板体恤的感激之情:“那就打扰赵总了。”
脑子里骂起了脏话:早干什么去了,说了那么多废话,还不如直接交代重点,磨磨唧唧当什么老板,不如回家喝茶遛狗!
赵登科点了支烟夹在指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见她愣着不动,笑着说:“是打算站着吃吗?”
陆竽只得忍着头皮发麻的窘迫跟上,等上司落座,她坐去他的斜对面,避免对方的视线直接落在她脸上。
谁知,赵登科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她坐在那里。
陆竽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默不作声地往右挪了一个位子,变成与赵总面对面。她干笑了两下,多年锻炼出来的从容在这一刻受到限制,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张的敲门声给僵滞的气氛撕开了一道口子。
得到赵总的应允,小张推着餐车进来,按照赵总事先的安排,今天的午餐出自三星米其林餐厅,其中还有两道颇受女士青睐的甜品。
当一道道菜端上餐桌,陆竽终于弄清楚了心底那股奇怪的情绪源自何处,顿时生出逃离的冲动。
不适感使她看到满桌美味的食物无动于衷。
赵登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摁灭了烟蒂,率先拿起筷子开动:“小竽,怎么不吃呢,是菜不合胃口吗?”
来自上司的威压不允许陆竽甩手走人,她压下胃里泛起的恶心感,勉强回答:“菜太丰盛了,我不知先吃哪一道。”
“尝尝这道脆皮乳鸽,你会喜欢的。”赵登科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只乳鸽腿,说的话没一句与工作有关,“小竽来公司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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