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韫莞尔一笑,将手伸入笼中,随意抓住一朵鲜花拿出,太监接过,依照惯例在众人面前呈现,喊道:“越夫人抽取的为桃花。”
柔韫倒是没猜到如此巧,今儿与桃花如此有缘,望着太监呈上的桃花,和声细语道:“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霍衍点点头,满是赞赏:“越夫人今日倒应了这句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霍泽收起纸扇,敲敲桌子脱口而出:“我也想起一首诗,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不知六弟是爱这深红的桃花还是浅红的桃花。”
霍衍知道他心中所指,霍泽聪慧,哪里看不出他对柔韫的心思,方才自己将柔韫的妆容比作桃花,他忽然这么一问,不就是想要在越浔面前挑拨两人的关系吗。
霍衍轻言浅笑,巧言化解:“皇兄说的诗中,桃花无主人,如今这桃花是越夫人所抽,已是有主,我们何必介意它深红浅红。”
霍泽听罢笑笑也不再为难,越浔倒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霍衍与他十几年交情,就算再有私心,兄弟情分在,他也绝不是胡作非为之人。
“既如此,那桃花便赏给越夫人吧。”霍泽大手一挥,太监将桃花递给柔韫。
“谢殿下。”柔韫双手纤长漂亮,洁白如玉,瘦而不见骨,接过花时,格外地赏心悦目。
越浔拿过桃花,将它别在女子乌黑的鬓发,勾唇一笑,这才叫赏心悦目。
“呦,大伙都在呢。”太皇太后由女官扶着走近,看到亭中的莺莺燕燕很是高兴。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参见太皇太后。”
“免了免了。”窦氏身子骨好,走起路来精气神十足。
“曾祖母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我们好去迎。”霍泽毕恭毕敬地做着样。
窦氏摆摆手:“我特意不让人通报,自己进来就好,等下一大堆人迎,天气闷热挤得难受。”
“曾祖母请上座。”霍衍虚扶住窦氏。
窦氏坐下后,见众人一副神经紧绷的样子,原本热闹的氛围变得静悄悄的,无奈一笑:“哀家如此吓人吗?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方才还热闹着,如今倒是寂静,不会是嫌弃我老人家扰了你们的诗会吧。”
此话一出,众小姐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太皇太后多虑了。”
“诗会以花为题,如今百花之王出现,恭敬些也是应该。”柔韫笑着解围。
太皇太后出身高贵,这么被吹捧很是高兴,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越浔的夫人吗,长得好看的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
“许久不见,越夫人倒是越来越娇俏迷人了,好似神仙妃子。”窦氏说的是实话,柔韫五官越长越开,媚而不俗。
“太皇太后谬赞,您也当真是欲发耀眼,岁月真是敬重您。”柔韫见过父亲做生意,自然知道什么年纪的人喜欢听什么话。
果不其然,窦氏乐呵呵,笑声欢畅。这可比宫中那些人说的话动听多了。周围的姑娘也被带动,紧绷的心慢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