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安排勋贵。
但孙继宗作为侯爷,他还有个身份,孙太后的亲弟弟。
肉眼可见的太后势力。
朱见济乐了,“嗯?会昌候的意思,是孤害怕尚义过来对质,所以让司礼监太监兴安去灭口尚义?会昌候认为兴安大监为虎作伥?”
这孙继宗有点弱鸡啊。
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还都是他不能得罪的。
一个太子。
一个司礼监太监。
就算今天孙太后赢了,自己被关进宗正寺一段时间,可他得罪了司礼监太监,能有好果子吃?
关键是他这句话把孙太后拉下水了。
孙太后如果来到奉天殿,怎么说?
说她被太子威胁了?
颜面何存!
说是尚义在子虚乌有?
那这次反击意义何在!
文武百官队列中,不少人在骂娘,会昌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太子殿下灭口。
你是在侮辱武清侯石亨。
咱这位太子殿下有这么傻的话,能把石亨玩得团团转,能以一己之力,在手中筹码州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完美解决一场动乱?
孙继宗顿时一脸密汗,嗫嚅着说:“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朱见济倏然脸色一沉,喝道:“会昌候当庭毁谤太子,该当何罪!”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朱见济今日身着九章衮服,这一沉脸,冕冠上的旒随之晃荡,发出珠玉相撞的脆鸣声,太子气质骤显,哪还是个九岁小儿。
群臣心头一惊。
终于见识到了这几日流传的太子殿下变脸术。
着实稀奇。
谁能想到,一个九岁娃娃,竟然能在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生而知之者?
孙继宗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啪的一声跪下了,“殿下恕罪,微臣皆因关心殿下清白,深恐尚义被别有用心的人灭口了,才口不择言。”
朱见济冷哼一声,“是么?”
回头看向朱祁钰。
还是要给老朱一个面子。
朱祁钰咳嗽一声,“太子你看着办。”
态度很明确。
让你辅助,就是培养你的治政能力,包括和臣子博弈。
接下来如何处置,你自己拿捏个度。
文武百官一阵无语。
陛下也是心大,太子殿下再优秀,可只有九岁,先前革职关秋就有些草率,难道现在你还想让他剥了会昌候的爵?
那也太任性妄为了。
朱见济一听便宜老爹如此纵容,有点飘了。
要不就剥爵?
别人都像方唐镜一样,跳出来说你有本事来打我啊,自己若是不打一巴掌,有点说不过去。
转念一想,孙太后没有这么蠢。
自己先前用堡宗和朱见深作为筹谋,给她一个体面的结局,她却不要,选择在自己辅政第一天反击,这有些诡异。
孙太后不可能不顾及她儿子和孙子的命。
但她还是反击了。
可以确定,她并不奢望凭靠这件事让自己被废,而且她也明白,无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便宜老爹都不会让自己被废。
那么她这次反击,就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孙太后究竟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
朱见济想不明白。
脑壳疼。
果然,自己后世的那点生活阅历,在大明朝堂这种人精汇聚的地方,有点不够用。
不剥爵?
可不剥爵,自己作为太子的威严何在?
老子不是朱祁钰,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也没有那么仁厚。
先干掉会昌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