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明政权的七卿重臣各执己见吵得像菜市场,又都是地方官员,让他们搞海外走私、榨老百姓血汗搞钱可以,决断国家大事,有点难为人。
一听朱祁镇的话,觉得有理,纷纷表示支持。
别人再怎么着,也是大明正统皇帝,十四年的江山不是白坐的。
朱遵惜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他的话都没这么管用。
暗想着一旦拿下朱见济,有了和朱祁玉谈判的资格,再有其他地方都司响应靖难的话,合兵到一处后,就该请堡宗陛下再次驾崩了。
免得夜长梦多。
这才短短一两个月,朝堂七卿已经开始把朱祁镇当正儿八经的天子,反而是他这个闽王,如果不是手握钱粮和兵权,早被撇一边去了。
朱祁镇何等人精。
兵部尚书虽然是原福建都司都指挥使吴安,但左右侍郎金俊和杨昌都是建文旧臣,而且一直提防着吴安,吴安几乎没有调兵权。
所以福建还是朱遵惜说了算。
发现朱遵惜的反应不对劲,知道自己露痕了,一个处理不好,小命不保,心思电转,道:“此事还是得请闽王殿下一锤定音。”
朱遵惜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遂决断,福宁那边由吴安牵制于谦,延平、建宁两地只留一万兵力据城死守,各抽调一万兵力赶赴泉州支援。
这是大的策略。
具体如何排兵布阵,在场七卿和闽王朱遵惜,以及天顺帝朱祁镇,都齐齐看向王府长史谢晚,谢晚不仅仅是王府长史,也是闽王的最强谋臣。
此人饱读兵书,擅长谋略。
如果不是因为要给福建地方官员腾位置拉拢人心,他妥妥的位列七卿。
谢晚咳嗽一声,走到堪舆图前,对众人道:“要围剿朱见济其实并不难,诸位请看,现在我们已获知谍报,朱见济部穿过延平后直奔泉州府,但按照他们的行军路线,并不会去泉州府城,应该是要进入泉州府境内的永春县。”
朱遵惜嗯嗯点头,朱祁镇也道应该如是。
七卿也没吱声。
被朱遵惜和朱祁镇认可了,谢晚只觉世间所有的星光都映照于他一身,偌大的朝堂,事关命运的军机大事,将由他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落第读书人来定断,是何等的意气风华。
自己一身才华终于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就是现在了。
不。
不是现在。
等以后打开局面,还会有更辉煌的时刻,也许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大明的第二个黑衣宰相,尽享富贵名垂千秋。
谢晚只觉有些晕眩,浑身血液贲张。
深呼吸一口气,“朱见济部只有三万兵力,而且都是团营,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所有士卒,包括将领在内全是北方人,虽然北方人勇悍,但他们不熟谙福建地形,更不适应我们南方冬天的湿冷,入冬之后战力必定大减,而我们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甚至不需要全部兵力就有机会以多胜少,当然,狮虎博兔尚尽全力,何况要活捉朱见济,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肥头大耳的工部尚书雷硠道:“谢长史,你就直说吧,应该怎么排兵布阵。”
道理我们都懂。
但怎么去打你得说啊,说这么多废话找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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