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刀身只有小伤,没那么严重吧?”
一把好刀价格极贵,且可遇不可求,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小伤叠小伤便是伤痕累累,芯铁已裂,若是战阵搏命之时,恐怕会出大事!”
看到柴天诺依然有些狐疑的上下检查刀身,李义川接着说:
“莫要光看表象,许多事情,要试过才知。”
“练刀!”
柴天诺一把甩掉长衫,手握四尺大横,便如往日打磨根基般用力劈出!
一百刀,两百刀,如同撕裂布匹般的裂空声连绵响起,柴天诺便如一台机器,每一刀的起点落点分毫不差。
日光下,不断挥舞的大横如同一把耀眼银扇。
“了不得,这小子的控刀本事逆天了!”
前日那四位偷看的老兵,人手一箱又来了,见到在众人围观下练刀的柴天诺,忍不住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可这一看,那目光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四人都是右监门卫的带队老兵,算得上是基层军官。
每日里的任务就是看顾几处城门,不像其他兵卒那样住营,每隔一两日便能回家,认真说已算被调到了后勤,活虽轻松,却已失去了上进的机会。
虽说已经脱离府卫的主战梯队,但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打过硬仗,这眼界和眼力价相当不俗,不然也当不上兵头将尾。
原本几人是以看热闹的心情瞧柴天诺练刀,但慢慢的,便被深深吸引,他们可以肯定,从军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控刀本事!
转眼已是千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却一点杂音没有。
大家伙都知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知道这墨香居的新主人是位了不得的狠戾之人,几十号的花臂泼皮愣让他一个人废了,本事属实惊人。
“风声有变,用心听!”
一直未曾出声的李义川突然开口,心境沉下的柴天诺,果然发现了迥异之处。
劈砍的次数久了,刀锋破空声渐渐有异,就在刀身前三分之一处。
收刀,柴天诺细看,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缺口,看此处的刀身也是平滑,但用手触摸,且能感觉到一丝涩意。
屈指轻弹,他处响亮,唯此处,音色迟滞。
“老叔,这里确有不同!”
柴天诺看向李义川的眼神充满敬畏,不愧是驰骋沙场数十年的厮杀汉,对手中依仗属实了解到了极点。
周围众人慢慢离去,李义川轻轻弹了弹大横刀身,有些唏嘘的说:
“战刀如人,自有命数。”
“如今年岁到了,也是该去的时候了。”
说完,老人转过身来,抬眼狠狠瞪了那四位傻笑的老兵一眼:
“德性,一群无胆匪类!”
“想了就去,喜了便娶回家中,整日价只会做些龌龊的举动,徒让人看不起,呸!”
一口唾沫落地,老人又指了指柴天诺:
“这是我侄子,这些时日便住在这里,交往可以,莫带坏了他!”
说完,李义川大步离去,只是身影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