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吉翔不是在和那位老专家配合演一出戏。
如果那位母暴龙、那位横扫江南的传奇的儿子对自己这么上心,冯雨晴估计自己父亲明天就把一半的家产送来当自己的嫁妆,然后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直接披上嫁衣把自己嫁到吉家。
况且来给这个小女孩看病是临时起意,正好两件事撞到一起,人是刘慧昨天刚联系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冯雨晴的脑海里涌出来。
可到底为什么!
吉翔身上的稚气全脱,他仿佛是一柄脱鞘利剑般站在平板前,质问老专家。
只是视频里一片空荡荡,过了足有十秒钟,老专家才一脸狼狈的爬起来。
刚刚平整仿佛熨过似的花白头发散乱,看着格外的狼狈。
“老板,是这样。”老专家不顾浑身疼痛,谨慎的解释道。
老板?
老板!
冯雨晴心念电闪。
一定是那头母暴龙在魔都的研究所研究出生命医学相关的药剂或是设备!
否则为什么老专家会称呼吉翔为老板?
她不懂,老板是对研究生、博士生对有科研基金的老师的一个尊称或是戏称。
视频对面的老专家懵的一塌糊涂,下意识的喊出老板这个词。他迅速整理思绪,严谨的开始解释。
“患者的情况比较明显,我考虑是自身免疫系统疾病导致的。”
老专家低着头,脑袋上刚刚不知道碰到什么,破了一个小口,鲜血悄然流出来。
但他似乎没有觉察到,只是略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吉翔,迅速和自家“老板”汇报自己的诊断依据以及相关的理论逻辑。
“你的户籍在魔都?”吉翔等他讲完,语气里满溢着戏谑,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呃……是,老板。”
汗水夹杂着鲜血流下来。
“那就好。”
“老板您费心了。”
冯雨晴听着两人古怪的对话,一时之间感觉这就是一场噩梦,还是自己醒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如果将来蹲监狱刑期较长的话,通常会在户籍所在地的监狱。”
吉翔淡淡说道。
“魔都的监狱里有非常优秀的海派玉雕传承,这种手艺平时沉不下去学,但是在封闭环境下学起来很不错。”
“……”
“……”
“……”
众人哑然。
吉翔这话说的也忒损了吧,满山的笋都被他挖的断子绝孙了。
“此外还有松江顾绣,嘉定竹刻等技术,在刑满释放人员中诞生了多位国家级、SH市级工艺大师。所以呢,你落上海户口还是有一点用的,起码可以给自己保个底。”
“!!!”
视频对面的老专家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
只一瞬间,他汗如雨下,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老师是谁,他就是这么教的你么!”吉翔严厉的问道。
老专家嘴唇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随即有些恍惚。
“老板,您的诊断是什么?”老专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收敛心神,小声问道。
“你刚刚询问病史,患者自述生病前无异常,有过内蒙牧区的旅游史。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竟然没注意到!”
吉翔的声音并不大,没有对着视频怒吼、咆哮。
可是冯雨晴却仿佛看见二十二年前那个衣衫褴褛的穷小子独自上门,把江南几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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