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细柳让我转送给你。”她随口就说了,本来打算记自己的人情。
他哑然失笑,摇了摇扇子,笑语,“杨庄主是关陕大豪,家大业大。你要担心的,不是他。”
曹夕晚瞅了瞅他,微笑了,这是个精明的奸细。他察觉到了问题。
必是有人找了借口,在老太太跟前故意说起她爹娘,要引她爹娘回去,从她爹娘身上下手。
“就这样吧。”
她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决死一战。
大暑天的,吴大娘一进侯府,就战战兢兢。
“坐。”
连二管事让夫妻俩坐,连吴大娘都知道,府里最不好说话的管事,是连城。
二门花厅后的廊屋里,青竹帘子垂着,四面帘外空地上都泼过了井水。
有丝丝凉风。
偏偏她听到,连二管事和她说起了脱籍文书。但她女儿已经把一套脱籍文书给她了。她随身贴身带着。
就按女儿说的,绝不离身也不给外人看。藏在内裙的口袋里,口袋还被她缝死了。
连二管事这套文书又是什么呢?
连城吃着茶,慢慢斟酌如何开口,他不知道,曹夕晚暗地里已经把脱籍文书做了一套,早脱了籍,她又料到如今侯爷说起替她办这事,必不会爽快。便也不催促二管事。
连城正好慢慢拖延。毕竟,侯爷在侯夫人跟前过了明路,要让曹夕晚出府,这其实是找个由头,以良籍再进府为妾。
吴大娘子是个老实头儿,曹爹子是个糊涂爹,连城便把侯爷让他们办脱籍的话说了,这事要在知府衙门办。快则半年,慢也要一两年。
“是,多谢二管事。”曹爹一听,觉得府里离不开自己,“老太太的事,是我的本份呢。”
“没办好之前,你们还在府里。轮差还是要轮的。”
“是,二管事。”吴大娘虽然不安,但也高兴,她在顺义坊把几箱子杂货已经卖完了攒了一笔私房钱,却没有娘家替她花,“我不当差,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小晚在府里,我们就回来了。小晚以前是说,有仇家。让我们不要出侯府。现在又说仇家不来寻仇了。我们就想可以回后巷里住。”
“在府里住着,也便宜。”连二管事摆摆手,“小晚问起,你们和她说清。免得她多想。”
曹夕晚才不会问爹娘,她多的是地方暗地里打听。
她从柳如海院子出来,看看天色晚了,就离府去串门子,跑去了周大管事家里。
她到了后园子和柳莺儿说了会话,问问她的月份儿。什么时候生。她家表妹汀娘每日陪着柳莺儿,逛园子、做小儿衣裳。衣食住行皆和柳莺一样,过是倒是极舒心,汀娘悄悄和曹夕晚说:“表姐,你不问我也打听了几句,听说是苏财家的老婆,和老太太提这事的。”
苏家大娘?她吃了一惊。宝盖的娘?那是二房太太的心腹人,她一家子都和锦衣衙门无关,只在内宅里侍候的。
“许是为了佳书娘子办嫁妆的事。”汀娘在周家,对侯房各房的事没有一件不清楚的,“二房里太太许是,想着表姐你的辛苦,想让姑妈和姑爹更有体面。所以才让她和老太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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