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一眼,幽幽一叹:“好了一点点。毕竟我最近也在学医,我自己治治。也不在话下。“
”……“小乔气结。能不能别瞎吹,平常不是天天骂自己亲爹爱充面子吹牛?
”我说的是实话。“她肃然。
”……我本来以为。青娘子对我不一样的。还是我错了。“小乔转身就走。她翻白眼:”输了别赖我!“
曹夕晚觉得生意难做。
不仅是苏锦天胆小如鼠,被她一威胁就非要告病,让她的赌局生意飘摇不定。
连天气也是如此。
眼看着晴空万里,似乎春信早来。
北城里红艳春梅还未凋零,南城河岸边的梨花与杏花树上偶尔都有了层层绿叶。金陵春日转眼到来。
一日,她例行替自己诊了诊脉,感觉一无所获。在侯府中寻了自己的爹,背里替她诊脉。爹沉思着:小晚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想,相信亲爹是她的错。而侯爷每日早出晚归,踏霞而行,听说在宫中伴驾,她又往王老档家跑了几回,打听到宫墙夹道里的老监尸体是宫中倾轧而死。
她终于放心。
没料到,遇上了雹子。
倒寒春的季节,黑云摧城,天色转眼漆黑,揣着火炉子都觉得寒冷彻骨。好不容易等到一阵冰雹子停了,柳如海从黄老档府上出来,府里派了车送他。
他上车时,抬头,又看到漫漫扬扬的雪花飞落。
车厢摇晃,悬顶的七宝灯明暗不定,他在大雪中坐车回侯府,车行到了顺义
坊街口,车夫突然出声:“柳先生?你认得的?”
他揭起帘角,在一城的雪雾霜烟中,一名女子在街边檐下招手,缩头缩脑冻得不行的模样。
他一愕,连忙让停车。
“夕晚。”
她居然会愿意搭他的车?
曹夕晚头上砸了一个包。冻得像个鹌鹑。她扶着他手,钻了进来。而他刚一碰到她的手臂,突然察觉到不对。肌肉全是硬的。
他合身把她抱在了怀里:“怎么回事,手臂是僵的?”
她好险喘上一口气,这朴实的青围子车,车厢里却极其奢华,分外暖和。车壁粘以花纹繁复厚锦,毡毯是几层光滑黑狐背皮毛,带药香的暖气扑面,
他察觉到,她刚才站在檐下抬着手,其实不是在招呼他停车,而是她僵在街边上了?
她的驴儿终于肯动弹,跟在了马车后。
“太……太冷了,它……它驮着我不愿意动。”
轱辘声响,碎玉窸窣落在了车顶,她说话竟然都口齿不清了。她勉强想扭转身体,让他看清自己的眼神。但柳如海还未察觉。
柳如海先看她额头上的包,再抬她的颈脉,感觉到她的焦虑,他一抬手,把她的脸扭过来与她对视,七宝灯光下,他仔细分辩,她不是在害怕寒冷,她眼神焦灼,是真的说不清话。
好在她依旧镇定,大着舌头,一字一句:“我……刚从家里出来。突然……手脚硬了。走不……动。我手和腿都动不了。你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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