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祖满意一笑,向着陈冬至三人道:“不知三位可愿卖小老儿这个薄面,留下略饮几杯薄酒再回镖局复命。”
陈冬至三人面面相觑,镖行将货物送到,收货的货主觉得镖行一路艰辛,请些薄酒,也数常见,可这趟镖,既不艰辛,路上也未有险阻,要说困难,无非就是几人跑到城内的何家大宅打探之时,听何家下人说起,何家老祖并家主已去往城外的何家堡了,这才拨转马头,又跑了趟城外而已。
不过,陈冬至转念一想,何家大户人家,平日里在臧北城中亦常行些善事,如今收到镖物,便想着酬谢一番,亦属正常,更何况何家老祖亲自相邀,若是不给这个面子,熊当家和抚远镖局,此后在城中难免受到何家为难。
念及此处,陈冬至便向着何家老祖恭敬一礼回道:“既是老祖相邀,陈某不敢不从。”
听到陈镖头如此说,谭武与老詹二人亦是有样学样,拱手抱拳,向何家老祖躬身行礼。
何家老祖笑而点头道:“好,且虽我去吧。”
言罢,何家老祖兀自转身,拄着那虎头金杖,步履蹒跚的向着后堂行去。
陈冬至见状便要跟上,却被身后谭武拉住了胳膊,陈冬至转过头去,低声道:“怎的了,小谭。”
“陈大哥,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还记得咱们出发前,当家的曾交代过,无论何家怎么留咱,都不要答应,放下东西就走。”谭武虽是将将入行,可临行前,熊风的交代犹在耳边,见陈镖头从了何家挽留之意,虽然当面不好说破,此刻却抓了个机会,用当家的话来劝陈冬至。
趟子手老詹亦是赞同小谭所言,一并来劝陈冬至。陈冬至心中也知道,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只得低声劝二人道:“何家乃是臧北大户,咱们若是抹了人家面子,今后,咱抚远镖局在城中可是难以立足,放心,有我在,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咱们只稍坐片刻就走,给足了何家面子就成,再说了,小谭,你媳妇不是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吗,都是用钱的地方,一会儿若是何家给了打赏银子,你就老实揣着,给你家儿子买些吃穿用度也好。”
听到陈大哥这么说,小谭和老詹也不再多言,三人便在陈冬至的带领下,向着何家老祖方向行去。
将行出正厅,却见已有下人在外恭候三人,向着三人躬身行礼,下人低头在前带路,引着三人向何家别院中的一处院落行去。
虽然陈冬至等人来时就觉何家堡,让人瞧着眼花缭乱,如今在下人的引路下,方才望见这别院的壮观,依山而建,五步一阁,十步一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伴着山中雾气渐升,似是仙境一般,让几人瞧的呆住了。
“詹大哥,这可真如仙境一般呀。今儿,真让我开了眼界了。”谭武瞪大了眼睛,望着这等美景,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感叹道。
老詹虽然也被这美景所引,可还他始终记得熊镖头所言,轻声唤小谭道:“别看了,快走,咱们快去快回,可别让总镖头担心。”
“老詹说的是,咱们走罢。”陈冬至常年跟着熊风在外闯荡,亦是见多识广,虽然被何家别院的美景震住,可很快便收回了心神,亦如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