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见大将军带伤起身,只道他是忧心战事,忙开口劝道:「将军放心,那唐贼跑不了,世子殿下已亲率军出城,追杀而去,想来不用多久,便会...」
「老子问你,那唐军贼首,现在何处?」周闵心中急切,喝止士卒。
士卒不知倾谷大捷,为何自家大将军却如临大敌,见将军发怒,忙如实禀来:「唐...贼首就关押在
泸州城中...不过...」
话音未落,见周闵已然起身,出门而去,士卒忙拔脚追上前去,将世子离城之前的军令告知。
「大将军...世子殿下率军离开泸州时,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审问唐再兴...大将军,您伤势未愈...大将军,您慢点。」
周闵一心只想弄清世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顾身后士卒阻拦,忍着剧痛,大步行出安置自己的小院。
出得院门,方才知晓,自己并未被安置在城中军营之内,自己身处,只是泸州城中一处富庶人家的别院而已,心中疑窦顿起。
世子殿下,虽不如大世子般,善于领兵,但却精于内政,在齐云之时,就曾向齐云王进言,主张将帅与士卒同吃同住,如此方能让士卒归心,眼下他将自己安置在城中军营之外,似与他的政见主张出入甚大...
别院之中,有数十精兵把守,见大将军已醒,龙行虎步直出院门,喜出望外,各行军礼。
周闵却无心思一一回礼,稍整衣衫,开口吩咐道:「尔等速速带我去见被世子殿下擒拿的唐军贼首,本将要知晓唐军动向。」
换做平日,周闵令出一瞬,早已有人奉命而去,可今日直至周闵下令片刻后,这些齐云士卒依旧军礼跪地,无有一人依周闵军令而行。
「尔等这是,想违军令不成?」周闵平日虽宽待军士,但在战时,却甚重军纪,见士卒不领军令,当即怒喝开口。
「将军误会了!」适才房中士卒终是追上将军步伐,见周闵大怒,忙快步上前开口解释。
「不是大伙要违军令,而是...而是...」士卒似有难处,欲言又止。
周闵愈发觉得事有不对,眉头一竖,怒斥道:「而是什么,行伍之人,扭捏什么!快说!」
「是...是...」士卒不知该如何开口,磕磕绊绊,始终未曾言明。
正当周闵欲再发怒时,只听院中一从容之声响起:「行了,既然大将军已醒了,尔等不必再守,各自归营去罢!」
闻声望去,只见一人清瘦面庞,颧骨高突,双目细长有神,身着裘绒长衫,信步而来,正是军师范谋。
「范军师...你来得正好。」似已察觉到了什么的周闵,瞧着离去的一众齐云军士,似抓住了救星一般,慌张开口,心急之下,扯动胸腹内伤,引得咳嗽不止。
范谋狭长双目微眯,目中闪烁不定光芒,不急不缓开口:「倾谷一战,周将军身先士卒,大破唐军,身受重伤,此刻应好好修养才是,为何却不顾身体...」
不待范谋说完,周闵就已打断:「范军师,这些容后再谈不迟,我且问你,你可是一直待在城中?」
眼神微扫,范谋抚须,从容开口:「不错,范谋谨遵大将军之令,率军守城,一直不曾离开。」
周闵深知,萧辅麟、范辅劭,乃是云王定下,范谋一直陪伴在二世子身侧,如世子有异常,范谋定能瞧得出,忙开口问道:「范军师可曾发现世子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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