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怎能听不出萧相言语中揶揄之意,苦笑一声,接下酒囊,灌下一口绵柔,随即开口:「怎的不见他?」
萧相自然知道青袍男子口中所问的"他"是何人,收敛了难得笑意,蹙眉开口:「棋局再怎么变,也终要护住将帅才是,"他"也算得上你我的底牌之一,让他去护着萧儿,我才能放心。」
「看来他们由北南归,就在近日了。」青袍男子亦知面前老人心中之忧,出言宽慰道,而后伸手入怀,取出信函,当着萧相的面,指尖轻轻一碾,将手中信函化作齑粉,话锋再转。
「你如此急切,唤我来此,看来计划有变?」
「我已试探...恐是你我猜想的最坏情况。」萧相面上,凝重顿满。
青袍男子,亦是一怔,喃喃开口道:「这么说来...」
「泸州一战,大有蹊跷。」萧相已然抬眸,迎上青袍男子问询目光。
「你是说,那残卷传说...是真的?」青袍男子蹙眉成川,语气沉重。
「恐还不止于此...离枯荣...据说已闭关多年,不曾露面,而望离山庄之中,亦有传闻泄出...直言离枯荣非是闭关,而是...」萧相言至最后,眉头紧锁,连自己都难相信自己所言,不过想起在那人身上所见,却又笃定了几分。
青袍男子神情肃然,当即开口:「你是说离枯荣也如他一般?」
萧相并未直言回应,反是面露忧色道:「离枯荣之安危,不仅关乎北晋,更关乎威州边关。当年匈奴败退,确是我齐云将士用命,而更多的,还是慑于当年剑斩匈奴王座下三大高手的离枯荣,如他真如传闻一般,恐怕边境再无安宁之日。」
「相爷召我来此,看来除了那人之事,还想我一探离枯荣究竟。」青袍人终是明白了萧相言外之意,轻声回道。
「离枯荣也好...那人也罢,请你至此,非是为了他们。」萧相缓缓言道,不待青袍人开口,继续开口。
「那孩子还不知这许多事,恐还想着入镜花水月阁探寻一晌贪欢之事...无名虽能护住他,但若真在望离山庄中遭遇困境,怕也只有你才能护他周全。」
听得此言,青袍人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既是如此,何必将他牵扯其中。」
闻言抬首,萧相目光中罕见显出几分审视目光,仿佛一瞬重回当年齐云王身旁算无遗策的无双国士,打量着眼前青袍男子。
旁人若是被萧相如此审视,恐早乱了阵脚,但青袍男子却非常人,抬眸迎上萧相目光,无惧马车之中渐转的氛围,片刻后,只听得马车之中一声长叹,几分咳声随即传出,萧相略显疲惫之声响起。
「我知你从小抚养那孩子长大,早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想让他安逸一生,可他既生在齐家,肩上担负的便不止是这区区百十性命...如是连这等坎坷都无法越过,今后却要如何肩负起天下苍生。」萧相苍老双眸中满是坚定,却也掩不住眼底深处的些许疼惜。
青袍人低垂目光,不忍再看老人愈发疲惫的面容...良久,终是缓缓开口:「我该如何?」
「护住萧儿...即可,至于他,自有我来应对。」
萧相眼眸中闪烁出几分别样光彩,落于青袍人眼中,实是看不穿眼前的老人,稍忖片刻,似是想起重要之事,话锋一转道:「汴京城中有变。」
「看来他已先我等一步,先至汴京了。」萧相稍一思忖,便已猜出汴京城中变故何来,看来自己的这位弟子掌局之能已是青出于蓝。
不待青袍开口,萧相收回思绪,主动问道:「是否汴京城中,已有齐云武林之中名门齐聚。」
青袍眼眸稍怔:「相爷如何得知。」
萧相抚须笑道:「看来他倒是没忘了我当年所授...倒是使的好一招浑水摸鱼呐。」
「你是说...他刻意将齐云武林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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