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唐九内力相助,公子仍不免觉察些许寒意,本就无血色的面上又苍白几分,手中果蔬,似也在江凝雪手中惊鸿所蕴的寒意下,失了色彩。
正当洪良想要下令将被冻成冰雕的汉子抬离之时,却闻公子之声传来。
“出去。”简单二字,虽听不出喜怒,但其中所蕴威严已令众护卫觉得,屋中寒意皆不如这两字更令人心生寒意。
此前早被公子敲打,洪良哪还敢有迟疑,立时带上众护卫疾退而去,当得厅堂中再无旁人时,公子目光移转向江凝雪。
“你这是何必...”
公子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却无责备之意。
江凝雪不曾回应,只是眼见那布衣汉子对公子已无威胁,方才收剑归鞘,当寒意散尽,室内冰寒顿时消散,冰霜尽融,化作水珠滴落。
而那似成了冰雕的汉子,身上冰霜也随即散落,不过汉子在寒意瞬间侵袭心肺之下,已然失了意识...
望着只凭毅力不倒的汉子,公子冷眸之中显出几分敬佩,微微侧首,身旁唐九已然会意,松开护住公子手掌,任由他快步行向布衣汉子。
许是太过用力,亦或适才江凝雪寒意入体,让他指节已僵硬,公子本就虚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锦囊从汉子手中取下。
回身之际,覆身冰霜已融的汉子再难支撑,颓然倒地之时,一道身影疾来,将其壮硕身躯托住,探息把脉,而后冲着公子背影开口。
“没有性命之忧,公子可要他醒来?”
把玩着掌心尚带寒意的锦囊,公子苍白面上更显冷峻,权衡一二,微微侧首:“那人既使这位奋威将军,定然不会将他作为弃子...”
“九叔可曾钓过鱼否?”公子打量着手中锦囊,话锋一转。
不待唐九回答,公子已是随手扯过将自己外披的衣衫脱下,垫于满是水渍的木椅之上,随意而坐,自顾说道:“钓鱼也好、弈棋也罢,总要洞悉对方心意,方有取胜之道...且看看他送来到底何物,再做打算不迟。”
“明白了!”唐九会意,托住布衣汉子退出厅外,只留下江凝雪与那公子二人独处房中。
待唐九离去,公子神色骤转,颓然瘫于木椅之上,哪还有半点先前掌控一切,极是自信的模样,年轻面庞满是病容,好似耄耋老者一般。
眼见公子如此,江凝雪忙是一跃近前,扶住即将从椅上倒下的身躯,虽未开口,但江凝雪同样的冷眸中,却满关切之情。
想依唐九一般,传内力于公子体内,但当江凝雪才运转体内真气,却见公子手掌缓抬而起,虚弱之声同传。
“此前九叔已传过一次真气于我...常言道...盈亏有度,此等续命之法,多...则不宜。”
听得公子之言,江凝雪似也乱了方寸:“那...那该如何是好?”
公子倒是坦然,伸出手来,抚向江凝雪冰寒面颊,宠溺开口道:“世间一切皆由人掌控,唯命运一途,却不由己...不过若是命运都可以掌控,这人生一世,尽在策算之中,岂不无趣?”
江凝雪关注的却非公子所言,心中思忖间,公子已撤回掌去,缓缓打开布衣汉子送来的锦囊,一方小小信笺,显于锦囊之中。
捻出信笺,公子毫不避讳身旁的江凝雪,展开略扫,不由目光微怔,即便在推测出布衣汉子身份之时,心底深处还有些许疑心,但当瞧得信笺之时,满是病容的双眸登时又显出几分神采。
撑着木椅,当即便要起身,江凝雪怎会放心,当即便要起身搀扶,却闻公子提气开口:“洪良!”
“在!”公子声落,已有一人,飞身而入,正是时时守在外的洪良。
挣脱几分江凝雪之搀扶,公子撩袍,勉力直起身子令道:“唤九叔来,备下马匹,待日落后,我要出城。”
“不可...你这身子,怎还能受得初春夜寒?”江凝雪急切开口,而跪于阶下的洪良亦是抬首,虽未反驳,但望向公子的眼神已然彰显了他的心思。
江凝雪话音才落,却见公子眸中冷意,知其性子,江凝雪不再阻拦,沉思片刻,轻声开口:“我...陪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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