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如今军队裁减,河北的边军既然没有了,那损失的就不补充了,全部裁掉,新加的几样杂税可以全减。
但是,这些事情要派人去向天下宣扬,尤其是偏远之地,否则让官吏们自己传达,怕要成为他们欺上瞒下的小金库。
赵士程还思考着,如今很多部门裁撤,有大量官员没有出路,要不然给他们一个宣召官的责任,让他们巡游各地,传答朝廷舆情,或许是个办法?
唉,太远了,先记下来,还是顾着眼前吧。
……
十余日后,赵士程的公务员考试在他的期盼下如期进行了。
他本意是想借贡院一天,用来考试,反正离秋试还有许多时日,但不承想,又引起了百官和太学生们的反对,反对原因除了吏员身份低贱外,自然还是因为有两个女子加入其中。
但这难不倒赵士程,反正这天气也算晴朗,不那么冷了,既然如此,就拿一些简易的学堂桌椅,直接在皇城东华门外摆个考场,露天考试好了,也算是让大家长长见识。
有官员于是再反对,因为东华门是历年科举放榜唱名的地方,“东华门外唱名方是好男儿”之说,在这里让吏员考试,有辱斯文了。
当时在朝堂上的皇帝端庄坐着仿佛一尊泥塑,没有反应,但一直温和有礼的太子却是缓缓撤下嘴角笑意,轻声问道:“想是我最近太好说话,倒让你们觉得可欺了?”
他明明声音并不大,却让整个堂上瞬间安静如鸡。
连悄悄把腰靠在衣服里软垫上的皇帝,都不由自主地坐正了。
张叔夜头皮瞬间一麻,立刻出面,不但强力支持太子,将发言谏官有理有据地骂了一遍,还将降职罚俸禄,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支持他。
太子却并没这么轻轻放过,而是平静道:“你们平日里总拿捏着斯文礼数,那辽军南匪军北上时,尔等的斯文礼数可有一点救得了朝廷,救得了天下?”
他眸光清冷地凝视着朝廷上那些人,见众人皆低头噤声,轻笑一声,才道:“也对,若是救得了,也不至于让我父子来当这个皇帝了,说来说去,老赵家,还是得军头说了算啊。”
有几位官员面皮绷不住,但本想反驳,但立刻被同僚按住——这皇权祖宗之事你敢说话,哪怕不杀士大夫也救不了你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在东华门外开考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人提起了,大家都低眉顺目,乖巧得仿佛从没反对过。
考试便顺利举行。
至于说会有不有人觉得腼腆社恐不自在影响发挥,赵士程觉得不是问题,心理素质不好那你当什么官啊,当官最基础的不就是和人交流么。
于是这场考试引来东京城无数人的围观,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被禁卫拦着,怕不是一个个都要被动物观赏。
这自然让考生们感觉到许多的不自在,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
只是在拿到卷子时,里边的内容让不少人破防了。
因为考的并不是五经、三史、三礼、三传、明法、明经这些常用内容,而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而且考题目不是一道,而是很多道,由挺括的硬笔写出,用油印印刷的。
不过,仔细看题,好像也不难,很多理解,还有一些弯弯绕绕的哲学题目,一些不难的法律问题,还有一些算术题。
某些地方组团来考的人已经面露喜色,开始下笔如飞。
这些都是他们经常遇到要用的东西啊!太子真是对他们太好了,这和直接泄题给他们有什么区别。
有的人越写越兴奋,他们在密州那小地方蛰伏十来年,如今居然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这种机会有多宝贵,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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