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寒来暑往,又是上万年时光快速流逝,余下的沧澜人,或者在休眠中老死,或者主动放弃了休眠,选择在清醒的状态下,度过最后一段时光。随着沧澜人数量的急剧减少,家园号飞船内部也越来越冷清,越来越宁静,最后只余下一些机器人周而复始的做着打扫卫生和维护设备的工作。直到两艘科考船来到亚特兰斯蒂遗迹上方的海面上,李翔和耿怀远乘坐深潜器进入飞船内部,这才打破了家园号长久以来的宁静。而此时,飞船内的沧澜人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最后一名活着的幸存者,被飞船的预警机制唤醒,赶来接待两个不速之客。
以投影方式出现在李翔二人面前的这名沧澜人名叫亚古,曾是家园号飞船中最年轻的沧澜人。当年家园号移民飞船离开沧澜星之时,亚古还未出生。亚古的父母都是第一批负责飞船维护的技术人员,他们在家园号上相遇、相爱、然后有了亚古。他是那场长达数千年的漫长星际旅行中唯一的新生儿,也是整个沧澜人族的最后一个婴儿。
亚古是音译过来的名字,如果按照语义来翻译,这个单词在沧澜语中是“希望、新生”的意思。由此可见,亚古的父母在给他取名之时,对未来的生活是充满了美好的期望的,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连串的厄运。
“发生在我和我的族人身上的故事就是以上这些了,很悲凉也很无奈。就像邓普船长说的那样,从离开母星的那一天,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宇宙意志是不会允许一个连自己的母星也保护不了的文明生存下去的。所以冷冻休眠的致命缺陷发生了,我和我的族人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就算我们再如何研究,如何尝试,也解不开命运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飞船上所有的族人都已死亡殆尽,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了最后。这次醒来,我的身体已经苍老虚弱到了极点,不适合再次进入休眠。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我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回归海神的怀抱。至此宇宙中再无沧澜人的存在,曾经辉煌璀璨的沧澜文明,也就此成为历史。”
亚古的投影坐在李翔二人的对面,嘴里说着如此凄凉落寞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澹然从容。李翔猜不透亚古为何会保持如此的平静,或许是沧澜人天生面瘫,或许是这套投影装置,并不能复刻使用者的表情,更大的可能是他早已看澹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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