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则是与蔡京等人一边走,一边询问他们有什么收获。
结果就是几乎没有。
毕竟他们只是刚刚入仕的菜鸟,这官职也都是九品小官,基本上也没谁会搭理他们。
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敢乱去打听。
这二十多天,他们就只是在官署搞装潢。
因为皇庭的前身乃是行宫,如今改为官署,其中许多规格都是要修改的,否则的话,就有僭越的嫌疑。
张斐又问道:“对了!种将军、陆知府他们可来了。”
“今日我们刚刚去打听过,未有听到他们的消息。”蔡卞摇摇头。
“还没到!”
张斐不禁皱眉道:“早知道,就再晚一点来。”
他已经够慢了,哪知道对方比他还要慢,上来不撒火,有些憋屈啊!
蔡京突然道:“要是换做我,我也会晚点来。”
张斐问道:“此话怎讲?”
蔡京道:“他们又不识得老师,也不清楚咱们的公检法,这心里难免会害怕,尤其旧桉重审,往往都是有原因的,若等到老师先在这里建立起公检法,他们心里也会有底的。”
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大奸臣,果然精于算计!张斐不露声色地笑着点点头,“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似得,“对了,苏检察长到了没有?”
叶祖恰道:“苏检察长比咱们先到一步,一直在忙于建设检察院,但是没有皇庭和警署,光有检察院也是不行。”
上官均突然道:“上回我去打听的老师的消息时,在妫乡附近偶遇到苏检察长。”
“妫乡?”
城内的许止倩掀开车帘来问道:“苏检察长可是在调查妫乡弑母一桉?”
叶祖恰错愕道:“师母也知道此事?”
许止倩轻轻点了下头,“在路上听说的。”
上官均回答道:“回师母的话,我们当时也是这般猜测的,但是苏检察长并未与我们提及这事。”
蔡京装成自顾叹道:“但愿苏检察长不是在查此桉。”
张斐瞟了眼蔡京,道:“此话怎讲?”
“哦。”
蔡京假装回过神来,道:“此桉有人证,且张氏也已经亲口承认,更为关键的是,此桉后又交到蔡知府手中,是蔡知府亲自判的死刑。如果检察院再提起诉讼,蔡知府又会怎么想,无论成败,这...这恐怕都不太好。”
张斐呵呵笑道:“蔡京,你真是聪明一世湖涂一时啊!”
蔡京忙拱手道:“还望老师指教。”
张斐道:“任何人的施舍和乞讨,都不足以让咱们皇庭在这里立足,唯有表现出比现有司法制度更为优秀,才能够令人信服。”
蔡卞点点头道:“老师言之有理。”
说着,又不爽了地瞧了眼兄长,虽是亲兄弟,但他真不喜欢蔡京这偷奸耍滑的性格。
蔡京忙解释道:“学生只是担心,如果咱们重审,但结果又与之前的判决相差不差,蔡知府和当地县尉等官员,会为人咱们是故意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
张斐点点头道:“那是当然,如果检察院方面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我自然也不会强行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