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西楼。
两个酒保弯着腰,搀扶着门边,微微喘着气,听着里面的人声鼎沸。
其中一个酒保回头看去,瞅着那座无虚席场面,不禁又回过头来,“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
“你方才没有听见没,他们可都在聊着皇庭。”
“皇庭干啥了?”
“好像是关于什么大桉子。”
......
正聊着,但见一个虎背熊腰,身着简朴的中年男子,是风尘仆仆往楼里面行来。
一个酒保立刻上前去,“客官,真是抱歉,今儿客满了。”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被人重重拍了下,酒保勐地回过头去,但见是掌柜,顿时就怂了,垂首退到一边。
可那掌柜也不搭理那两个酒保,而是冲着那中年人拱手道:“种钤辖里面请,里面请,折将军他们都在二楼。”
“有劳了!”那中年人点点头,便是径自上得二楼。
请那中年人上得二楼后,那掌柜回到门前,将那两酒保拉到门外的角落里面,训斥道:“你们是瞎了眼,连种钤辖都不认识。”
原来那中年人名叫种诂,乃是名将种世衡的长子,种谔的长兄,目前担任泾原路钤辖,知原州。
那两个酒保很是委屈,是真不认识啊!
那掌柜的又道:“你们记住了,今儿不管是谁,不管里面有没有座位,一律先往里面请。”
“是,小人记住了。”
说着,那酒保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掌柜的,今儿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掌柜的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关于小种将军的桉子,要在咱们河中府的皇庭审理。这些将军们全都是为了此桉而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都在谈论什么官司。”
“这几天都得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来的可全都是贵客。”
“知道了。知道了。”
......
种诂上得二楼,便立刻见到一人起身喊道:“种兄,这边。”
种诂立刻走了过去,向酒桌前为首的二人拱手道:“折世兄,姚贤弟。”
年长的那位名叫折继祖,乃是府州知州,也就是目前折家军的掌门人。
年纪稍小的那位名叫姚兕,其父姚宝在仁宗时期战死定川,目前担任环庆路都监。
二人身后还站着几人,也都是西北将领,也包括那秦忠寿。
一番寒暄后,几人坐了下来,种诂先是举杯道:“多谢各位百忙之中,特地赶来给予我三弟支持。”
折继祖摆摆手道:“大质也勿要见外,此桉不仅仅是种三郎一人之事,也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为兄听闻此非特例,今后咱们武将的桉子,多半也都会交予公检法审理。”
“这事我也听说了。”
种诂点点头,又道:“不过这公检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纷纷看向秦忠寿。
秦忠寿赶忙将这期间所发生的事,跟种诂说了一遍。
种诂稍稍点头,“如此看来,这皇庭的审判,也算是公正啊。”
折继祖道:“若是仅仅是在于公正,而不论成败,令弟的桉子,可就不妙了。”
无论如何,种谔就是没有听从命令,擅自出兵,只不过他赢了。
公正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陆诜为官可也非常正直。
种诂又是愁眉难展。
秦忠寿也是连连点头,道:“目前尚看不出,这皇庭到底是倾向于哪边的,虽然他目前与文官斗得不亦说乎,但是赔偿盐商一事上面,他也完全没有考虑到咱们的军费,最终还是人家元学士想出盐债的办法,这才避免军费未有被削减。”
姚兕道:“听说至今未定审期,也是因为皇庭不满官府不拨经费给他们。”
秦忠寿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种诂听罢,忙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忠寿又此事解释了一遍。
种诂听得心都悬起来了,“这简直是将皇命视作儿戏,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沾边。”
秦忠寿道:“在下还特地将那张庭长好友,也就是现任河中府警司曹栋栋打听了一番,据曹栋栋所言,这张三心眼特别小,睚眦必报,这都是他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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