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朝廷之外,就这房牙手续费属最贵的。
“三哥,十贯钱也忒贵了,俺们就两个人,不用住太大的!”
出得牙行,李四便是小声向张斐说道。
他内心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价钱。
当初就是十贯钱差点了要他的命啊!
了解完房价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命怎么不值钱,也就是一块木板的钱,真心不能再多了。
可是张斐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埋头前行,眼看就往河里扎了,李四赶忙一手拉住张斐,“三哥。”
“啊!”
张斐猛地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已经走到河岸边上了,不禁也吓得一身冷汗,微微喘气道:“李四,谢谢你。”
李四问道:“三哥,你在想什么?”
张斐皱了下眉头,“我在想是不是要给他们唱一出大戏,只可惜给我的时日太少了,看来只有靠嘴补了。”
送他们至门前的陈懋迁注视着他们远去之后,刚准备回店里。
“大伯!”
方才那个小牙郎从后面窜出,好奇道:“大伯,那人是啥来头?”
他自小混在汴京,还是有点眼力劲,富贵人家,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方才那两人绝不是什么官宦子弟。
陈懋迁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险些闯下大祸。”
“啊?”
小牙郎惧怕地望着陈懋迁,颤声道:“他...他是什么人?”
陈懋迁道:“珥笔之人。”
“珥笔之人?”
小牙郎顿时一头雾水,挠着头道:“那有啥可怕的?”
当下珥笔之人与牙人有些像似,都是靠嘴吃饭,但是,如今的珥笔之人是远不如他们牙人,尤其是房牙,比社会地位,比狠,比人脉,珥笔之人是没有一项能比得上牙人的。
什么珥笔之人,我汴京小牙郎照坑不误。
陈懋迁道:“他可不是一般的珥笔之人。”
突然,小牙郎猛地一个激灵,“难道...难道他就是那个登州来的张三郎?”
陈懋迁点点头。
他那天倒是去开封府看了看,故而识得张斐。
小牙郎哎呦一声,“原来是他!”
可说着,他又好奇地向陈懋迁道:“不过侄儿听说这人得罪了朝中不少大官,如今是自身难保,大伯又何须怕他。”
这牙人绝对是消息灵通。
陈懋迁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训斥道:“老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切莫狗眼看人低,再说他如今可还没有完,他还是住在许事寺家里的,谁又能保证他今后不能翻身。”
那小牙郎捂着脑袋,不敢多言。
陈懋迁又道:“这笔买卖就交给你去跟,记住了,老夫可没有五百贯让你去赔的。”
小牙郎惶恐道:“大伯,既然此人手段恁地厉害,那何不派六叔他们去,侄儿怕......。”
陈懋迁道:“怕就谨慎一点,改掉那粗心浮气的坏毛病。”
“侄儿知道了。”小牙郎委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