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梈道:“我们会上奏陛下,弹劾王司农你干扰司法,以及此案对朝廷造成极大负面影响,应该及早结束,不宜再这么闹下去。”
王文善听后,是满脸的不甘,“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关梈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目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此案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利,为了区区一个珥笔之人,真的值得吗?”
王文善突然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陈瑜。
陈瑜面露内疚地瞧了眼王文善,叹气不语。
这已经不是王文善个人的案子,而是牵连到整个司农寺,这拔出萝卜带出泥,要真查下去,天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关键还不知道暗处的敌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官场不是讲究出奇制胜的地方,而是要以稳为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有人愿意跟王文善梭哈这一把,因为这不值得。
王文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毕竟这就只是一个小案,但他恰恰也是输在这小案上面,正是因为太小,那些朝臣觉得不值得。
王文善叹了口气,“好吧!”
......
在说服王文善之后,朝中议论开始转向,宋神宗在三日之内,就收到十余道上书,皆是批评王文善的。
抛开真相不谈,事情闹到这一步,王文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应该在李四一案还在调查期间,就私下去找张斐,这已经构成干扰司法的罪名,且属知法犯法。
同时,此案若继续查下去,那将会旷日持久,而这将会对朝廷的威信和名誉造成极大的破坏,故此,他们恳请朝廷立刻拿王文善问罪,将其贬黜东京,终结此案。
今日宋神宗,又如往常一样,召王安石入宫问策。
谈论一番时政后,宋神宗突然问道:“先生对王司农一案怎么看?”
王安石道:“臣也以为该早日结案。”
宋神宗哦了一声:“但是朕以为,他们中不少人是做贼心虚啊!”
王安石点点头道:“臣也知道,但是继续查下去,只会逼得他们殊死一搏,可能会将此案变得更加复杂。然而,此案受到不少百姓关注,若让百姓看到朝廷大臣如此不堪,确实会影响到朝廷的威信和名誉。”
虽然他也嫉恶如仇,但身居高位,还是要有一些大局观的,如果此案一直闹下去,也将会干扰到他变法,而他变法也是要解决这些问题,那才是治本之法,此案闹到最后,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宋神宗重重叹了口气,“可长此下去,国家兴盛,从何谈起。”
王安石忙道:“陛下深谋远虑,乃社稷之福,臣认为若是要改,只能从根上改过来,单单一个案件,只是治标不治本。”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司农寺掌常平仓,涉及到各地赈灾事宜,若由心术不正之人把控,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看来,这司农寺内部已是腐败不堪,必须要加以整顿。”
宋神宗一听就明白过来,问道:“不知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
王安石立刻道:“臣以为吕惠卿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屋税一事,臣便是交予他去做的,他也表现的非常好,将那繁杂的公务处理的井井有理,而司农寺的公务亦是非常繁琐,故此臣认为他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司农寺对于他的变法而言是至关重要,若是能趁机拿下,那可真是天助他也。
宋神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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