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儿并没有发现,她眼睛之中多了一分神采。说道:“茂陵侯杜家的啊?”
汾阳郡王微微思索说道:“是杜纯家的老三,也难为他了。听说他不容易啊。”
郭秀儿好像小鸟一样的点头,说道:“对,对,对。安哥可厉害了,也非常有钱。”
汾阳郡王内心之中更是不舒服,在他眼中杜家的钱算给屁。虽然汾阳郡王自己不太爱经营,奈何郭家从开国以来,世袭的郡王,更不要说郭家三代家主,每一个都主持过一两场几十万人大战,而且还打赢。那战利品到底有多少,根本数不清。即便郭家上缴给国家,下分给部署,自己没有多取,那也不会少的。
毕竟,如果主将一分不取,下面的人谁敢拿?谁都不拿格外那份钱,战场上谁愿意拼命啊?甚至皇帝都默许这一点。毕竟,国家的财政是有限的,国家的赏赐也是有限的。从秦代开始,对外用兵,就知道用敌人的财产赏赐自己的将士,才能激发全军上下无穷的士气。
如此百年下来,汾阳郡王都不知道自己家产有多少,关外的马场,关内的良田,乃至其余各种产业。数不胜数。杜家比起郭家算给球。
只是汾阳郡王看来,郭秀儿还是一个孩子,小孩子给那么多钱做甚?
而今听了郭秀儿的话,他立即觉得要给郭秀儿加零花钱,不能让某个臭小子,三下两下给骗走了。同时对这个“安哥儿”有了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
汾阳郡王笑着说道:“好了,你去看看小王家里吧,这个‘安哥儿’我见,我见不行吗?”
郭秀儿这才离开。
汾阳郡王见郭秀儿走后,吩咐人将李先生叫过来。他自己熟练的铺纸,研墨。
陡然下笔:“百二关河草不横,十年戎马暗秦京。
岐阳西望无来信,陇水东流闻哭声;
野蔓有情萦战骨,残阳何意照空城!
从谁细向苍苍问,争遣蚩尤作五兵?”
只是此刻的汾阳郡王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无疑,文字之中,字字雄威,一笔一划,如长戈大戟,细品之下,更有一股抑郁悲愤之气与元好问的本意相通。
元好问这一首诗的本意,是写金朝凤翔之败的。而在汾阳郡王这里却另外一番感受。这分明是写他自己一声,前面几句,写了战场之上的惨烈,胜利者又比失败者损失少多少。他何曾没有遇见过“西望无消息,东流有哭声”的时候,最后一句,最得汾阳郡王之意。
是啊。某些人一开始觉得我们这些当兵的都是残暴不仁,是统治的隐患。是谁一开始,将这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建立起来。在无数将士,粉身碎骨打下天下之后。而今却要马下治天下。我们这些就是该是某些人踏脚石吗?
“王爷,你叫我?”此刻门一动,一个中年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