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远一边吃饭，一边慢悠悠地道：“像我这种在金融圈厮杀，做交易做久了的人有个毛病，就是比较冷漠。最理想的操盘手是什么人？是理性人，绝对理性，没有丝毫感情。不知道你们看过刘慈欣的《三体》没有，金融市场就是黑暗森林。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毁灭别人保全自己，哪怕面对亲朋好友、妻儿父母，也不能动丝毫感情。任何感情上的软弱，都可能成为破绽，带来毁灭，顶级操盘手必定心如古井、情如死灰，向理性人靠拢。”阑
方致远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算不上顶级操盘手，没到心如古井、情如死灰的境界，但我对很多关系都持怀疑态度，朋友、同学、同事，甚至是夫妻关系都是如此。我真正相信的关系只有利益关系，我认为只有利益绑定才能让一种关系长久。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恐怕都不会结婚，在男女问题上，我更倾向于做交易。”
杨寿臣当初炒过石油和黄金，现在是证券公司老板，见过很多优秀的操盘手。听到这话，他由衷地道：“最开始听到你半年将10万做到5.4亿，我内心是怀疑态度的，但听完现在这番话，我就一点不奇怪了。”
陈思成忍不住问道：“那赵小刀呢，她跟你也是交易吗？”
方致远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当然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她。《东邪西毒》有一句话，我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喜欢洪七，可能是因为他够简单。赵小刀也是这样，她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跟她在一起很放松，不要担心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吃完早饭，方致远一行离开酒店，驱车来到野村证券香江分部。他们已经跟杨寿臣达成口头协议，将通过鹰皇证券收购海虹控股。他们相信杨寿臣不会在股份和债务上动手脚，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尽职调查肯定不能少。
接待方致远他们的依然野村香江并购条线的负责人吴家松，他知道方致远他们此行的目的后，表示将全力配合方致远他们收购。紧接着，吴家松将上次参与收购国民信托的会计师、律师，以及资产评估师都召了过来。
由于大家合作过，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根本不需要太多磨合。下午方致远他们便向鹰皇证券发信息，让他们将海虹控股的财务报表发过来。阑
鹰皇证券一直在做壳生意，壳公司的财务报表早就准备好。接通方致远他们的信息后，立刻将财务报表发了过来，里面清楚陈列了公司的收支、债权、债务和资产等相关信息。
这天晚上，方致远请借壳团队在半岛酒店的嘉麟楼吃饭，预祝这次借壳上市能顺利完成。方致远觉得吴家松以及团队中另外两位能力不错，有心挖他们到自己公司任职，不过现在借壳是头等大事，他没有急着把话说出来，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叹了探口风。
这顿饭吃饭将近十点才结束，方致远跟众人挥手作别后，带着酒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电脑，像平常一样坐在电脑前看大宗商品走势。
没过多久，方致远被手机短信从电脑屏幕中拉了出来。是闻咏珊发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方先生，我现在过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