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发现萧景泽在套她的话。
“王爷，你还不回去歇着？”
萧景泽缓缓起身，步步靠近。
“若我说……”
话没说完，便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门口。
车帘掀开，一个嬷嬷扶着张茹走下来。
看到酒楼里的苏锦绣，张茹一怔。
“是我的锦绣吗？快让祖母看看，你怎的变了模样？”
若不是知道杳杳已经不在，她都以为是杳杳了。
瞥见萧景泽也在，她不似旁人那般惧怕。
拄着拐杖上前，将人挡开。
“锦绣是我孙女，若有何事得罪摄政王，老身一力承担。”
苏锦绣看着张茹，心里头一暖。
“祖母……”
她没想过，自己有天也会被人这般护着。
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任何缘由，就是护犊子。
萧景泽眼中重新冰封，冲张茹微微颔首，转头离去。
黑色的衣摆，在夜色中划出冷厉的弧度。
没了外人，张茹也不再掩藏自己的情绪。
握着苏锦绣的手，泪眼婆娑。
“你当祖母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你送的？傻丫头，祖母闻到了木盒中的花香。
如今这时节，都城可没那些花。
就德城有，祖母见你送了那些东西。
猜想你应当没有生祖母的气了，所以便赶来看看你。
可怜见的，都瘦了。”
苏锦绣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
“祖母，那是消肿了。
我的脸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张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是不太一样了。”
锦绣从小养在她身侧，打小就与杳杳生的几分相似。
她心中疑惑，等锦绣大些，面皮却忽然开始肿胀。
再不似往日的模样，问过郎中。
只说是女大十八变，她渐渐习惯锦绣那般容貌。
可如今看着神似杳杳这张脸，着实有些不习惯。
一旁的周嬷嬷见张茹不吭声，赶紧从马车里拎出食盒。
打开，将里头的点心一样一样放在桌上。
“老夫人知道锦绣小姐喜欢这些点心，来时特意买了。
想到要来见锦绣小姐，老夫人可高兴的一夜没睡。
锦绣小姐，可别再怪老夫人了……”
当初苏锦绣被赶出侯府时，老夫人被支开。
待她回来，一切已经木已成舟。
苏锦绣却不知这里头的门道，只当是老夫人故意避开不肯认她。
心中气愤，放下狠话再不肯见老夫人。
这叫老夫人着实伤心了一阵，可伤心过后还是不忍。
寻遍了关系，总算是找到在婺城的陈管事，托他帮忙照看些。
知道苏锦绣送了东西，老夫人高兴坏了。
顾不得自己腿脚还没好，连夜乘马车赶到德城。
苏锦绣感受着摸着自己脸的手，干燥而温暖。
“祖母，锦绣没有怪过你。
只是锦绣不愿再跟侯府有牵扯，还请祖母见谅。”
张茹倒是一点不在意，摆摆手。
“不牵扯就不牵扯，你是我张茹的孙女。
关侯府什么事？你乐意见祖母就见。
不乐意，就让祖母悄悄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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