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东道。
襄阳城。
长乐王府邸。
厅中。
十多位衣着薄纱,身材曼妙的佳人舞女,甩动着水袖,翩翩起舞,掀起阵阵胭脂香。
让人欲罢不能。
大厅两侧,有歌女奏乐抚琴,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荡漾起美妙的乐声。
让人沉醉其中。
李幼良坐在宽阔的大堂中,品味着昂贵的葡萄酒,眼眸飘荡在舞女中间,眸子中竟是贪婪。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让人艳羡不已。
然而。
就在李幼良正沉迷享乐时,一甲士急忙跑了进来。
李幼良望着甲士,被扰了雅兴,有些不耐,“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回王爷,庐州城急报,广都公党仁弘被驸马秦牧于庐州都督府给斩杀了。而且是硬抗圣旨杀的。”甲士匆忙说道。
“什么?”李幼良顿时一惊,“秦牧这个杀神竟然把党仁弘给杀了?而且还是抗旨杀的?”
“是的王爷,据说整个都督府数百名死士尽皆被驸马斩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府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甲士说着,都感觉身上有些打颤。
“嘶!”李幼良顿时吸了口冷气。
这秦牧真是心狠手辣,这手段真是够血腥的。
这时。
甲士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驸马秦牧最后还抄了党仁弘的都督府,收缴了近二十辆马车的战利品,如今已经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往长安城去了。”
紧接着,甲士将庐州城发生的事全都叙述给了李幼良。
李幼良了然的点点头,党仁弘死了,他那些金银财宝还能被留下就怪了。
这秦牧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
又是抗旨,又是抄家,秦牧硬生生将公差变成了私活。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幼良摆摆手,将甲士打发出去,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朝着堂下的舞女和歌姬,大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党仁弘死就死了,秦牧抄家就抄了。
这些干他何事?
接着。
舞女们很快便随着礼乐舞动起来,顷刻间便消散了李幼良刚刚升起的那抹惊讶。
一旁的门客丁阳听了这事却沉下脸来。
他凑到李幼良身边,沉吟道:“王爷,如今京察期间,又有秦牧斩杀党仁弘一事,卑职以为,王爷最近还是谨慎些才好,两州百姓的赋税还是降一降吧,避免节外生枝。”
淮南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能收敛一些自然是好的。
至少能避免招惹太多麻烦。
然而。
李幼良对此却无动于衷。
他不以为然的笑道:“无妨,襄州与隋州,本王都已打点好了,绝不会出现意外,不过是京察罢了,无须在意。”
门客眉头紧锁,还想再劝劝,“王爷...”
哪料李幼良满脸轻蔑,猖狂道:“我是李家人,皇室宗亲,可不是那党仁弘之流,只要有李家在,就算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他也不敢能拿我怎么样,不过就是死些贱民罢了,能有多大事?”
李家宗亲这殷实的背景,造就了李幼良无法无天的模样。
他根本不在意会有人出面告状。
李二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事。
不念旧情可不是李二的性格。
丁阳见李幼良如此,也不再相劝。
随后便品起美酒,看着轻衣薄纱的舞女,喜上眉梢。
就在两人还在享受时。
突然又有一个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面露焦急。
“今日到底怎么了,竟都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李幼良不悦呵斥。
一个又一个的打扰他的兴致。
“说,到底所为何事,若不是要事,本王现在就斩了你!”李幼良震怒骂道。
传令兵赶紧说道:“回王爷,是...是驸马爷秦牧!”
“秦牧?秦牧又怎么了,何至于这么慌张?”李幼良先是一楞,而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不过就是一个秦牧罢了。
他这群手下便如此胆小,真是给他丢脸。
“回王爷,隋州传来消息,秦牧突然向襄阳城而来。”传令兵答道。
“什么!”李幼良瞬间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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