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要抢回来,又被手快地拿走了。
看着她这样子,一点不像个腿断了的人,欢声笑语的样子旁边病床的人也被传染了一样,看着这边笑了笑。
“你哥什么时候来接你?”
“我跟他说你在这,他让你帮忙给我办一下退房手续,大概十一点再过来。”
“现在也才九点多。”
他不太情愿。
刚在病床边坐下,这丫头就拿脚戳他,让他去办退房手续,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虽然这也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替刘笑笑办事,他总感觉亏得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要是一个陌生人让他帮个忙,他并不会介意,如果熟人的话,那就更无所谓。
但这个人是刘笑笑,那就不行。
两人像互为怨种的多年兄妹,总想着让对方吃亏。
一扭头,葱白的手指捻着一块鸭脖递了过来,还有一张笑脸:“奖励你的,去吧去吧。”
风无理叹了口气,拍掉还踩在他身上作妖地脚,起身出房去。
“妹坨,你男朋友?”旁边的大姐笑着问。
“啊?不是不是……”她苦恼怎么说刚刚那人和她关系,眉头一展笑着道:“是朋友啦。”
她又拈着一块鸭脖往嘴里送去,吊着只脚在空中,枕头垫了两个,活像个老太爷。
“大姐要不要鸭脖?”
那大姐笑着摇摇头,她就撕开包装然后塞嘴里,鼓着脸开了局游戏,吊起来的脚,脚趾灵活地扭来扭去。
等到风无理回来的时候,明显有种爹回来了的气场,刘笑笑也不说穿他,让他过来坐,他直接让她过去点,分他一个枕头,两人躺在床上打起了游戏。
两人躺床上姿势都如出一辙。
边打游戏边抱怨对方,递零食,偶尔还推搡一下,有时候游戏里一些名场面真的很乐,刘笑笑狂拍风无理大腿,被还了一巴掌就老实了。
等到接到刘青的电话,说已经到医院外了。
他们收拾了一下,风无理背她下去。
“大姐再见了!”
“别那么多动,摔下来疼死你。”
“你力气不是很大吗?”
“你不看看你比小时候重了多少?”
“……”
刘笑笑一脸蛋疼地挠头:“你就不能对我有对其他人十分之一温柔?”
在经过医院那个公园的时候,刘笑笑注意到那边路灯下,有一个快要融化的雪人。
“大夏天,怎么会有雪人?”她疑惑。
风无理沉默了一会儿,“冬天要是下雪了,陪我来这里堆雪人吧。”
“你有病?”
“来不来?”
“来来来。”
她晃着两只脚丫,两条腿晃动的频率都是一致的,顿了顿,又问:“还有其他人吗?”
风无理看着那盏路灯,看得失神,耳边响起那两人的对话。
‘那就约好了呢!’
‘今年冬天都要来。’
‘都要来。’
“喂,还有其他人吗?就我们两个啊?”刘笑笑问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有了,谁都不会来了。”
有时候朋友间见一面,只是为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