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情况,好像是在讲上周的月考,难怪气氛那么凝固。
如果说这个氛围是煮酒论英雄,他现在要是进去估计就是挥泪斩马骥了,可是不进去吧又要迟到了,今进亦死,不进亦死,死国可呼。
就悠哉悠哉地进去。
霎时间,不少人关注点都在他这里。
包括还在想接下来要说点什么的尚姐,也看着他走进来。
给人感觉这一片空间是静止的,只有他的时间是流动着。
身边的少女看着他轻笑,他下一秒果然被点名了。
“一个高三学生,这什么精气神?现在还有压线进班的,你们还想不想好了?”
即使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风无理还是露出一丝惭愧。
虽然明明不关他的事。
“特别是风无理,每次迟到都有你,你上几次退步多吓人啊,你现在不学你想什么时候学?你说说你上个月月考,都掉哪里去了,刚高一那会儿你多少分进来的,跟高鱼一前一后的,你看看你现在就是心思不知道哪里去了,成绩跟过山车似的。”
风无理更惭愧了。
起码脸上看起来有在愧疚了。
不过高鱼是谁来着,他们班有这号人吗?
想了想,原来胖子叫高鱼。
一直到下课,风无理才敢说话。
“尚姐今天怎么了,那么暴躁?”
姜闹脱下银边的圆框眼镜,眯起了眼睛笑,“这次班里人都考了很差,胖子都掉出来前十了。”
“她刚说高鱼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
风无理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姜闹十指相交,反手拉伸了一下,少女狭窄的曲线和白皙的脖颈有着无限美好。
“想问一下,你昨天说喜欢的男生是我吗?”
姜闹一愣,很快就又恢复过来,轻轻嗯了一声。
“真是抱歉。”
她浅笑:“我什么都没说就被拒绝了。”
“……”风无理挠了挠头:“要不你说出来,我拒绝一次。”
“我又没有那种奇怪的属性。”她没好气道,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好啊。
风无理顿时如临大敌。
她嘴唇很薄,朱色不显,风无理觉得她涂口红应该会很好看,他就看着那张小嘴一张一合:“风无理,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她没有期待,也没有心脏如雷般鼓动,她就静静等着对方痛快且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少年人的情爱都是高在天上的,如翻滚的云层一样美好且没有意义,此时一方说着喜欢,一方说着抱歉,即便是同桌二人,也好像是最遥远的距离。
其中滋味,都值得她细细品尝。
班里下课闹得厉害,她把听力集中在身后打闹的男生,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说笑着经过的女孩子们,就是没用心去听身边男生的答桉,在姜闹看来,就是在自己说出我喜欢你后,那个男生的嘴在动,却全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她的心中已有答桉,那他的答桉就不重要了。
“我去打水,要顺便帮你打吗?”
“唔,麻烦了。”
她轻轻笑着摇头。
还提醒自己下一节课是什么,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个水打了一整节下课,回来的时候脸上依旧云澹风轻的笑,眼睛和鼻子却红红的,而且因为皮肤白,红得像豆腐上放的樱桃。
风无理也不好意思问。
胖子从外边回来,稀奇出声:“大小姐咋眼睛红……”
被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她收拾出这节课要用的书,后桌的女生问她借镜子,她递过去时扭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看着窗外,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她道:
“我刚刚上学遇到了一只妖怪。”
姜闹:“什么妖怪?”
“一只风精灵。”
见姜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风精灵,就跟她说到:
“是一种很特殊的妖怪,从诞生的一刻起就不停地走,他们能幻化成风,也能以人或选定一种生物的姿态行走在世上,总之就是要不断的行走,一旦停下来就会消亡。”
姜闹瞄了一眼窗外,看到一个白发少年翻过栅栏进了学校,“因为风是停不下来的,所以这种妖怪也不能停下来是吗?”
风无理点了点头,上课铃响了。
今日的风,甚是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