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的明翎曦却正在接待一群人，渊竹先生和他的一群学生们。
“先生可用了早膳了？”
“回皇上，未曾。”
“那先生同坐。”
“谢皇上。”
年过半百的渊竹先生和他的学生们，是被明翎曦昨晚从大牢里救出来的。
他们被关押的原因就是后来圣贤帝不放明二等人，渊竹先生带着学生再次闹了起来，这次圣贤帝直接给他们下了大牢。
虽然没受什么刑罚，但是这么大年龄了，在里面住一段时间，渊竹先生还是生病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的扭脸咳嗽了两声。
还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明翎曦。
“先生想看，抬头看便是，在朕这里没有什么不能直视天颜的说法。”
“朕也是个人，没比谁多长几双眼睛或者是几张嘴。”
渊竹先生听明翎曦这么说，顿时便抬起头正大光明的打量明翎曦。
大大的餐桌上，只放着几盘小菜，和一锅粥，烙的金黄的饼子。
这一看就不是出自御厨的手里，不然卖相也不会这么磕碜。
明翎曦又不是个傻子，就算是御厨现在能做满汉全席，她也不敢用。
现在京城就是一锅粥，在明翎曦没有把这锅粥煮好的时候，根本就不能信任这里面的任何人。
“先生可看出了什么？”明翎曦竟然起身给那渊竹先生盛了一碗粥。
夹上一块饼子。
渊竹先生的事情明翎曦听过了，一是承情，对方陌不相识却为了父亲和哥哥奔走。
二是，在历史发展长河中总是会出现一些普通人眼睛里的傻子。
他们分明两袖清风，却要操心天下。
他们分明身无长物，却把教书育人刻进骨子里。
对这种人，明翎曦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三是明翎曦需要渊竹先生这一波势力。
文人的势力，朝堂大清洗，她迫切需要一波，没有后台，没有靠山，有学识，有志愿，人品好的人来帮她一起稳固这江山。
而渊竹先生身边站着的，就是明翎曦所需要的人。
渊竹先生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
“看出来了，两个字。”
“不知是哪两个字？”
“小。”
“大。”林渊竹睿智而沧桑的眸子里沉静如水。
“何为小，何为大？”
“身为小，心为大。”
“年龄小，智却大。”
“心大容万物，智大压群雄。”林渊竹看着这简陋的早膳，和明翎曦身上不算是豪华的衣衫，她已经为帝，身上却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也没有什么首饰，素的不像话。
衣服已经袖口已经穿的有些泛白边了，足以证明这不是在做戏。
小手给自己盛饭的时候，伸出来上面满是握刀枪棍棒磨出来的薄茧，没有一点小孩子的白嫩。
足以证明，她很能吃苦。
小脸消瘦，皮肤并不白皙，证明常常风吹日晒，即便是在军营也没有搞过特殊化。
未曾见民武帝的时候，林渊竹曾为她的才华所折服，觉得只有这等人，才值得自己终身效忠。
但是要见民武帝的时候，他带着忐忑，他才想起，这只是个几岁的奶娃娃，还是个女孩。
他忐忑不安，他百般揣测，他怕真的是外界以讹传讹，是外界强加到她头上的光环，实际上一个小孩子能如此这般的厉害，也确实是天方夜谭。
但是又等见到民武帝的时候。
小小的人就这么身无长物的站在那。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忐忑，仿佛都烟消云散。
什么年龄小，什么众人捧出来假的，造势。
这人只要站在那，她经历过的风霜雨雪都在向你诉说着她的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她手背上的伤痕，掌心的薄茧，是她战场里厮杀的见证。
她挺直的脊背，铮铮铁骨的气质，是她走过尸山血海磨练出来的。
她脸蛋虽然稚嫩，但是她眸子里的沧桑，是装不出来的。
那双能包容万物的眸子，只看一眼，你就觉得心里宁静，那里面强大的自信和安宁是她带给你的。
从容，镇定，铮铮铁骨的气势，包容万物，却又犀利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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