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给我搜!”
常秉忠一声吆喝,十来个苏喇立时两人一组冲向那些房门紧闭的屋子。
贵喜院中顿时鸡飞狗跳,姑娘们的惊叫声刺耳的很。
后门那边也是如此。
顾三麻子同几个看院的呆立在一边,哪敢上前阻拦。
他们可是听说了,今儿镇上住的是打京里来的八旗兵!
那八旗兵,是他们能得罪的么!
不一会,二三十个一脸惊恐之色的男人被带到了贾六面前。
绝大部分是各旗苏喇,只有几个是正经客人。由于惊吓过度,好几个人甚至连裤子都穿反了,还有人只穿了一只鞋,站在人群中又害怕又冷,牙关不住打颤。
“都是?”
“可能有的不是。”
“不是把人家拉来干什么?”
贾六心道老常办事就是不仔细,往人群扫了一眼,道:“是旗里的就上前一步,不用在下请你们了吧?”
人群你看我,我看你,短暂犹豫之后,二十六个人往前站了一步。
余下七个模样各异的。
贾六点了点头,走到这七个受了池鱼之灾的正经客人面前,拱了拱手,很是客气道:“军中办事,如有惊扰,在下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继而手一抬,侧过身子,“各位别站着了,回去继续呗。”
“唉,这不是...弟兄们憋了好几天了么。”说话的是被贾六抓过一次的汉军正黄旗苏喇崔三。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顿了一顿,“有问题吗?”
“没,没。”
众苏喇哪敢说价不对,只能自认倒霉,要不然被姓贾的这小子押到上头去就不是罚银子的事了。
六天前在保定的时候,一个满八旗的苏喇仗着主子是宗室同这小子硬顶,结果挨了这小子一顿打不说,提拎到上头又挨了一顿打,连着好几天趴在大车上愣是不能动。
那罪,活受大了。
二十六个人一共罚了162两,把这帮苏喇心疼的肠子都悔青了。
交了钱,就没理由再扣人。
弄过的还罢了,没弄过的那一路回去可把贾六同汉军正蓝旗这帮兔崽子骂惨了。
将收到的罚款用袋子装了递给贾六时,王福突然有点心虚道:“咱们是不是有点缺德?”
当然缺德了,今儿上头压根就没安排汉军正蓝旗查夜。
“我不缺德,我缺钱。”
贾六咧嘴一笑,从袋中拿出四十两让王福给大伙分了,然后让他们先回去。自个则是带了杨植往镇子西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