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情的姿态,一眼刺破了林烟的喉咙,声音无端哽咽:“司机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像不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可怜,狼狈,脆弱无助。
闵行洲眼皮轻掀,“港城有哪个女人比你过得舒服,你说说。”
林烟自认从地位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可现在她没有任何底气。
从听到闵行洲在总裁办说“我知道”那三个字的时候,她所有的底气失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那是一只狗吗,他护的是狗吗,不是。
护的是他和他心尖宠的爱。
那已经不仅仅是一只狗,是他闵行洲所有的偏爱全注在尤璇身上。
许久,林烟承认,“物质上,没有比得过我。”
闵行洲看着她,已经读不懂她莫须有的委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刚碰到,收回。
上面还沾别的男人的爱抚。
他没有情绪,“自从跟我,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可怜?”
林烟嗯一声,点点头认,“不可怜,金主很大方。”
同样,金主也没有心。
闵行洲呵一声。
林烟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回没敢看闵行洲,声音很低:“可是我介意尤璇的存在。”
闵行洲看她的脸,“你介意她什么,留在我身边的不是你么,我有没有说过,至于不属于你的,也不会属于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拎不清。”
就在那一秒。
啪、
一巴掌抡在闵行洲脸上,脸都甩一个方向,
四周安静的环境,那一声显得格外的响,闷,沉。
他脸麻麻的,舌尖抵住那处的痛感,这女人力气可不小。尤璇再怎么闹怎么任性,都不敢这么对他动手。
林烟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都氲起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全是脆弱易碎的。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他朝她走两步,掐住林烟后颈往怀里带,逼迫她仰头看自己。
对视下,闵行洲漆黑的眼睛比黑夜还要浓厚,眼底的情绪隐得深,最终没说一句话。
这女的。
打人的是她,弱势的也是她,惨兮兮的还是她。
他转身打开车门,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那辆宾利消失在黑夜中。
林烟站在原地很久,收回目光,转身进屋,坐在沙发叫保姆煮了碗面。
闵行洲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儿,别说打人这事,气头上把她踢出局是极大可能的。
更别说,他根本上,心里还不爱她。
不还手,不计较是风度。
至于失控打他脸上,她想不清楚,现在没有任何可控情绪的能力。
她同样不清楚在一场协议婚姻里到底计较什么,她该有的都会有,为什么要堕落在一场风月里。
女保姆有看到那一幕,只是主人家的家事不敢多问,在汤面里加了些甜糖。
别说,老宅那边的老先生再怎么气都不敢这么打那个男人的脸。
面,林烟没吃,“你明早告诉老先生,让他在家里等我,我会回去一趟。”
保姆迟凝:“太太是要回去做什么?我好安排安排。”
林烟应三个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