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色,像是被墨染坏的宣纸,悠悠的峨眉月,好容易破开这层层叠叠的乌云,探出头来。
“此情寄明月,故人却不知。”江贺年隔着窗棂,怅然望月,手里紧紧抓着他给自己的锦囊。
在江贺年心中总是膈应,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对阳阳的刻意诓骗,只怕他也不会如此待自己。
他总说师兄最好,最喜欢师兄,可谁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师兄,自己要当他夫君,要一个可以正经,一世护着他的名头。
那武林盟主走了,那教主大人,必定是夜不能寐的,柳宜室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难得换上一套自己最喜欢的酱色衣裳,确定不会冒鼻涕泡之后,就去找教主。
结果,居然在门口又看见那个死人脸。
气又不打一处来,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跟着你那个什么恩公去武林盟?”
“恩公叫我留下来便留下,这江公子心情不佳,去劝你还是离开的好。”连里这一次,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可柳宜室不领情,轻哼一声:“我找教主,与你何干?”
这话刚说完,屋里就传来呵斥声:“给我滚!”
被吼了一句,柳宜室有些不欢喜,瞪了一眼连里,只见他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轻哼一声:“你看着我!”
莫名其妙的要求,连里也有些诧异,还真的就看着他。
柳宜室在他面前,美滋滋的转了两个圈,这才满心欢喜的说:“我沐浴更衣穿了这件事衣裳,还是得叫人看看才值得。”
说完,转身离开。
只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连里站在原地,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看着一个大人,怎么越来越觉得幼稚。
但很奇怪,连里不明白,这江公子看着是稳重聪慧的,可自从恩公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也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恩公离开第四日,那小二照常来送酒菜,但连里有些担心,毕竟恩公临走时,便说要自己好好顾着他。
便亲自接过他手上的酒菜去敲门:“江公子,酒菜送来了。”
“进来。”
听到里头的声音,连里才推门进去,里面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杂乱,相反还是如此干净整洁。
江公子就靠在窗台前,未见颓势,依旧是那副样子,倒叫连里觉得奇怪,恭敬的将酒菜放到桌子上。
见他要走,江贺年叫住他:“阳阳,在临走时可曾告诉你过你什么?”
“恩公临走时,只叫我好好顾着江公子,便再无其他话了。”连里恭敬的站在桌子旁,垂头双手端着托盘。
江贺年摇摇头,从窗户旁走过来,坐到桌子上:“你说,你说阳阳,可真会如我想他那般想我?不,只是十分之一便好,只怕也不会的吧。”
说着,自顾自斟酒,就着心头的烦心事和无人可述的真心话一口饮下。
他的话,连里不是很明白,未曾回应,便躬身退下。
“他与我可能是从小到大的依恋,并非真的情爱,这点依恋也不知能撑多久。”
临关上门时,连里就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还是不懂:若是猜测可能,那何不问个清楚,是或不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其他人的事情,是与自己无关,不该多管闲事。
这月亮不够圆,也不知能不能将我相思寄到:“阳阳。”
真爱一个人,他的名字总会在唇齿间咀嚼。
武林庄里,莫之阳坐在屋顶上,撑着下巴看着月亮,突然对系统说:“今天月亮不是很好看。”
“什么月亮不好看,是自己无心欣赏。”系统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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