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院子外面,有人在门口守着,我的脑子已经糊涂了,什么都顾不上,径直要往里闯。
守门的人毫不客气,直接把我拦了下来。
喧闹声可能惊动了苏磅礴,他吩咐了一声,叫人放我进去。
走进院子的时候,我看见苏磅礴仍旧坐在那辆小木车上,好像坐了很长时间。
他面前的地面上,摆着一具尸体,尸体平放在草垫上头,还盖着一层白布。
这就是我爹吗?
难道阿俏说的是真的,我爹的尸体,让人从定东陵给带回来了?
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想要伸手把尸体上的白布给拿掉。可是,我的手仿佛有点不听使唤,连一片白布都拿不动了。
“事已至此,只能面对。”苏磅礴说道:“童虎死的可惜,要是不染指定东陵,他必然能成一代风水巨匠。”
我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遇见事情,越是慌乱,就越是被动。
苏磅礴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已经发生的事,除了面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缓缓的把白布给掀开,这一瞬间,爹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一下子映入了眼帘。
“爹……”
我即便再控制自己,可是看见爹的时候,我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很多很多往事,不由自主的从记忆中浮现了出来。
我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爹虽然沉默寡言,却总会在夏夜,抱着我眺望星空,给我讲一些故事。
我想起自己生了病,爹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不吃不睡的在我的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
我想起自己闯了祸,爹责罚我之后,自己也黯然神伤的表情。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然而,那些久远的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刹那间,彻底的破碎了。
爹的尸体僵硬冰冷,我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仔细的看了看。
爹死的,似乎有点不正常。
他的脸上,脖子上,有一条一条浅浅的黑纹,轻轻拨开他的眼皮子,能看见他的眼白都发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爹是中毒而亡的?可是,这些浅浅的黑纹,看着又不像毒发的症状。
一时间,我彻底迷茫了。
过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爹被阴山谷的人带了回来,我得弄明白,爹是在哪儿被找到的。
苏磅礴倒是没有为难我,喊过来一个人,那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是苏磅礴的侄子辈,名字叫做苏鹏。
苏鹏在苏磅礴的子侄里面,算是最能干的一个。阴山谷其实很在意这次盗挖定东陵的事件,派了二十来个人过去,由苏鹏和那个老婆子分头指挥。
老婆子在定东陵那边抓到我,押着我回了阴山谷,苏鹏则继续留在定东陵。
“苏鹏,这是童虎的儿子,你们在哪儿找到童虎的,跟他说说吧,说的详细一些。”
“是。”
苏鹏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跟我描述。
我被抓走的时候,定东陵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地宫被搬空,有价值的东西一扫而光。那些混江湖的人死赖着不肯走,是想看看孙大帅后续还有没有动作。
前段日子,定东陵外围那些守坑的人,突然忙活了一阵子,苏鹏不敢跟对方正面交锋,就带着人躲到很远之外。
听着苏鹏的讲述,我心里大概有数。他说的时间,恰好就是我和花寡妇被追击之后的那几天。
花寡妇惊动了守坑的,守坑人必然要进行很大的搜捕和反击。
动静持续了几天,然后,守坑的就撤走了,彻底的离开了定东陵所在的普陀峪。
等他们一走,围拢在定东陵附近那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苏鹏也带着人,重新靠近了定东陵。
当时,不少人都想再进地宫去看看,因为已经有消息传播的沸沸扬扬,说是盗挖定东陵的事情传到了关外,几个前清的王爷怒不可遏,派人急速从关外赶来,处理后事。
所以,苏鹏他们想在关外的人赶来之前,到地宫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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