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承包商只与包工头有联系,他们把工程钱给包工头,
至于你怎么分那是你的事,你找多少人干也是你的事,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
他们不具体管理下面的小工,他们只管理工程进度与工程质量。
所有包工都负责建筑的其中一项,钢筋工只负责弄圈梁地梁柱子等基础建筑钢筋的建造。
包工头只包轻工不包物料。
作为一合格的包工管理者,你必须会分工,有些适合干什么,有些人不适合干什么,必须一清二楚。
他们的技术怎么样,有没有在工作出现差错,用料与图纸不符合,或者偷工减料,
做的活马马虎虎的,如果包工头没有发现,承包商与监工发现了,不仅要重新做,还赔损失的料钱。
所有的工作都有风险。
包工头也不轻松。
我明白了为什么刘一锤整天在工地溜工地看,一刻也不放松,甚至我们都收工了,
半夜起来拿着锤子或者卷尺量量看看,有点不对就让我们返工。
我们都骂他是刘剥皮。
其实他也有苦衷,如果他一放松,那么包工这活就完了,肯定挣不到钱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我深深地感触到,带领这群人干活,管理这群人都是头疼的事。
从进工棚第一天,就没有过一天顺当日子的。
为了招待这群北山乡亲们,我特意安排石勇买了火烧夹猪肉。
没有想到这群人进了工棚先不满意住的条件,与在北山的家时比较了起来。
我好一阵安抚。
他们吃火烧时又嫌没有酒。
嚷嚷起来让我去买酒。
我有点生气了。
这是出来打工,不是出来吃酒席的。
如果天天有酒有肉,工地还愁招不到人。
我忍了忍没有发火。他们刚来第一天,再闹不愉快,他们再都回北山,那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天不亮老大李家友赶紧安排这群人开工。
我的意思有点早,山村都有晚起的习惯。
李家友向我说道:“兄弟,吴斜子已经催我们好几次了,再不开工,他可就真生气了。
你把他们请来,是干活的,不是供起来的。”
我一听老大李家友说的在理。
便把这些人从被窝里强行拉起来干活。
到分配活时,又是一团乱,谁不愿意和谁一块,谁不喜欢干什么,吵得一团糟。
我只能挨个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停止争吵。
我们弟兄几一人一个队,每人带着几个生手,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怎么操作机器,抬钢筋时需要注意什么。
还好,已经有北山的几个青年已经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最关键是王常光让我分心太大了。
我带这群人出村走的时候,最害怕王常光跟走,我连姐姐都没有告别。
结果他还是跟上来了。
这王常光在工地就是一闲人,我安排他与石劲河去抬螺纹钢做承力筋用,
唉,差一点把他压在下面。
他眼神不好,看不清脚下的路。
安排他去扎笼子,尺寸全部搞乱。
我只得又重新扎了一遍。
这个事咋弄啊。
我想给他点钱,劝他回北山,别在工地呆着了。
没有想到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他说要自食其力打工赚钱。
你自食其力行,可要量而行啊,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
工地已经没有与他搭伙做活了,因为返工率那么高,谁愿意啊。
活重复的做,一样的出力,也不多挣钱。
我只好和他一起操作机器截钢筋。
因为我不能把心都放在他的身上,我要到别的工程去看,去检查他们的质量。
我太累了,比我跟着刘一锤干活还要累十倍。
由于新手比较多,这样工程进度就些慢了,吴斜子已经不满意了。他找我谈话。
吴斜子说道:“如果我们速度再这样下去,就换人来干。”
我只能向求吴斜子再宽限我们几天。吴斜子很生气地走了。
我回去之后给几个弟兄们开个会,要求必须加快进度,晚上挑灯战。弟兄们都同意。
北山的这些爷们却不同意,他们说没有晚上干活的习惯。
他们已经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
晚上那是他们睡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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