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想着,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被误伤隔天都没地方说理。
毕竟唐冰从前也是见过的。
从景然喂毒的场面便能知道,他如今可以开口说话,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如果换做是他,失声也就失声了,让他天天吃毒药来换取说话的能力,他多半也是忍受不下来的。
*
接待外宾的宫殿里又来了几个御医帮忙检查着公孙弈的伤情。
素仑很快便接手了素白的工作,“你先出去,这边有我们就好。”
素白迟疑了下,看着身边的素仑。
素仑迎上素白的视线,“我是你师兄,现如今你与他成婚,难不成我还要动什么手脚为难他也为难你吗?”
素白将手收了回来,把位置让给素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若是放心我,便出去等着就好。”
素仑动手,她怎么可能会有不放心的地方,素白望着床榻上鲜血不停往外涌的人,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公孙弈看着素白离开,又将视线落在了素仑身上,“师兄。”
素仑面色严肃,“王上不要乱叫,我不是你师兄。”
公孙弈倒也不介意素仑的冷漠生疏,“她的师兄便是我的师兄。”
素仑没有接话,将自己带来的药敷在公孙弈的胸口,仔细的给公孙弈包扎整理好,像是有些懒得搭理他。
“想来当初迎娶她的时候,应当是与师兄和师门说一声的,但因为远在北海,周围封锁没有办法通信,还是要与师兄说一声抱歉。”
“你倒是会得了便宜就卖乖。”素仑面色不悦,从一开始对于公孙弈就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既然你提起来,眼下也跟着她回来了,不要以为她远嫁,家里便没有人可以说话。”
“若是你胆敢有什么别的小心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对我一向是不客气的。”公孙弈笑了,胸口震动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疼痛加持让他一时半刻气息不顺又咳了两声。
素仑反倒是顺着他的话说,“知道便好。”
屋内屋外随着公孙弈伤势逐渐明朗,并无大碍之后,喧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沉离被国安部的人带走,秦封一并去了国安部审讯,表现出他们的确是很重视外宾在此过程中受伤。
苏幼虞与素白坐在外间,看见素仑出来才起身。
素白上前几步询问,“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素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人心里有数,又是极其幸运的,连受伤的地方都是最轻的,无非是看起来吓人,养两天就好了。”
素仑有话外之音,苏幼虞隐约听出来些。
素白进去查看之后,素仑才上前跟苏幼虞多说了两句,“娘娘,确定是沉离动的手吗?”
“当然,便是他自己也承认了。”苏幼虞眉眼微动,“但是他一直说,是公孙弈自己撞上来的,想来他没有这个撒谎的必要。”
素仑听到这个解释,便觉得合理很多,“的确。”
“我想着按照沉离的手法,多半不会这么冒失,他动手通常也不会偏离命脉,到一个这样无关痛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