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有意无意的加重了“同袍”两个字。
韩洺看了秦封一眼,“王爷是不许王妃有朋友吗?”
秦封悠游道,“允许,王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韩少将军怎么只关心王妃不关心我啊,是我不配吗?”
“王爷吉人天相,自然是不用我关心。”韩洺看了一眼黑下去的天,“天色不早了,臣先行回府。”
韩洺径直出了院子。
秦封眉眼幽暗的目送韩洺离开。
苏幼虞用过晚膳,坐在窗边打扇子,突然听到墙头一道酸里酸气的调侃,“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你出事,你我两家虽然是同袍之情,但我对你有男女私情,你日后遇险能想起我再好不过。”
苏幼虞微微一惊,抬头看秦封坐在墙头,手里拿着一坛酒垂眸看她,“这才是韩洺那小子想跟你说的话吧。”
苏幼虞带着面纱,团扇抵住鼻尖,“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同袍之情。”
苏幼虞凝眉看他,“你早就听见了?”
“同袍之情还怕我听见?”
苏幼虞听他三句话不离韩洺说的同袍情谊,屏气嘀咕了一声,“什么秦王,醋王还差不多。”
“苏幼虞,你再说一遍?”
苏幼虞想着威胁谁呢,她当真扬声说着,“我说怎么一股子醋味,一看原来是你来了。”
“人家醋都是一瓶一瓶打,殿下还是与众不同些,爱一缸一缸进。”
秦封笑了,视线描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收拾不了你?”
苏幼虞弯起眼睛,起身从屋子里出来,又不靠近,只跳上窗口从窗户边坐着,身体后仰撑在屋内窗边的桌子上,“殿下来嘛。”
她脸上的面纱随着动作摆动了下,双腿垂在窗边轻晃着,“来收拾我啊。”
一副任君采撷的小模样,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又随意。
她断定他不会过来。
秦封撑坐在高墙上,神态慵懒的打量着她,一口一口喝着酒。
眸光尖锐,像是要用眼神剥开她身上衣服。
脑海里不知道过了多少种收拾哭她的方式,“也就这会儿敢跟我叫板。”
要是他能过去,她立马就变了个腔调求他“别这样”了。
苏幼虞不知道他这会儿都想了什么,只是坐在窗口,看着天边越来越亮的星河,“怎么这么晚来了?”
“来看看你。”
四周安静了一瞬。
秦封口腔里满是苦酒的辛辣,“看两刻钟,看完回去整军。”
苏幼虞看过去,觉得他好像很辛苦,可他从来没说过他辛苦。
也没说过累。
秦封像是铁打的人一样。
她也不过是在王府里撑了那么几日,虞问说她过于劳累,可秦封日日夜夜都是那样的生活。
她有什么可劳累的。
秦封眉梢微扬,“怎么这么看着我?心疼我?心疼我虞儿就说点好听的。”s
他笑着,身上肃杀戾气之外,裹挟着调戏良家妇女的痞气,“叫声夫君来听听?”
苏幼虞睫毛忽闪了下看他,觉得这语调熟悉,好像这段时间听他说过。
苏幼虞轻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他,“秦封你是不是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