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基还是跟往常一样,低垂眼帘,仿佛云淡风轻似的。
所以杜锋索性在没有摸清楚周德志想要跟自己表达什么时,直接看向了周德才。
果然。
这家伙和他老子实在没法比。
眼底那浓厚的戏谑之意,简直就差告诉杜锋,一会有你好看的了。
杜锋自问最近好像也没惹过周家吧?
不单单是没惹过,还把周家最废材的周德志,给硬生生的弄了个太平绅士的头衔。
这难道不应该感谢自己吗?
就在杜锋百思不得其解时,周振基开了口。
只是他并没有问责,也没有说其他旁的话,而是简单的两个字‘吃饭’。
这不仅让杜锋一愣,就连周德志和周德才两兄弟,都有些费解。
特别是周德才。
他对杜锋恨之入骨。
而今天来,本打算是要看场好戏的。
可现在居然啥都没有发生。
愣神之余,还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
但音尚未发出,便被周振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周家吃饭是有规矩的。
除了周振基主动发问外,剩下的人都不能开口说话。
看起来是有点食不言寝不语的意思,但实际上,更有点只许州官放火的倾向。
吃饭期间。
周德志借着故意把汤撒在桌子上为由,沾着汤汁,悄悄写下了一个‘福’字。
福?
杜锋当然不认为周德志会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的让自己自求多福了。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只剩下一个跟‘福’字沾边,又和自己有关系的了——福义兴。
果然。
在杜锋刚想到的时候,周振基便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北角码头现在是个叫潮铁的字头在管事?”
“是的。”
杜锋放下碗筷,面色平静的回道。
“以前不是福义兴在管吗?”
周振基看了眼杜锋:“好像当时还是你极力推荐的吧?”
“是的。”
杜锋点头:“这件事上次我跟会长你汇报过的。”
旧事重提?
还是老年痴呆?
都不是。
何况之前北角码头闹得这么大,周振基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所以杜锋知道,周振基这是在找一个话引。
把福义兴的问题给引出来。
既然和自己心里猜想的一样,杜锋索性也就没有再打算藏着掖着跟挤牙膏似的了。
笑着直接问道:“会长你应该不知道前段时间志少辛辛苦苦建成的药厂,差点被人砸了吧?”
药厂被人砸了?
什么时候的事?
周振基当时都懵了。
随后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感情是这小子在跟自己指鹿为马啊。
心里有些好笑。
但表面周振基还是丝毫不为所动的陪着杜锋演戏:“怎么回事?”
周德志是最清楚内幕的。
虽然不知道杜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顺着话接道:“老爸,就是基金会成立后,去圣约翰大教堂参加活动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出来了好多个拿刀的人,幸好有阿锋在,否则估计药厂就要被砸了,而且阿锋还有位朋友现在都还睡在医院冇醒。”
周振基故作刚听到这个消息似的,表现的有些惊讶,然后看向杜锋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干的?”
“福义兴。”
杜锋的回答,让在场周家两代三人,都是有些愕然。
只有刚上小学的周德宏,反正听不懂,就专心致志的在吃着饭。
“理由呢?”
周振基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杜锋身上,连碗筷都放下了。
“很简单,因为金牙雷狼子野心,想凭借周家对他的信任,用北角码头运送违禁品被我发现并且协助警方将他抓获,从而引起了福义兴的不满,想要以打砸志少刚开的药厂来泄愤。”
既然周振基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杜锋自然也不会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直接睁眼说起了瞎话。
而且还半真半假、有理有据。
就连知道事情前后脉络的周振基,都差点信了。
其实周振基也并非是真要问责杜锋。
主要是他也很好奇,连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事,杜锋没理由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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